刘捕头的话恰到好处地打破尴尬的气氛,姚秀笑笑,斟酌道:“两年前有幸见过。”
“那就好,姚先生,这位军娘受了伤,麻烦您看看。我还得回去处理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奉陪了。”
目送刘捕头离开,姚秀这才将目光移回来,“哪儿受伤?”
朱缨摇摇头,示意她没什么大事,可以不用管。
“那可不行,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有没有事,是我说了算的。”
朱缨抿唇,将右手手臂上的护甲解开,捞起袖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听姚秀的话,但她有种直觉,要是她不听话,这姚秀说不定就会直接问刘捕头。
手臂异常的肿胀让姚秀神色一暗。捏捏附近的骨头,暗暗舒了口气,可朱缨咬牙的模样更是让他心中略有不快。一言不发地从柜子里拿些什么药,让朱缨把手臂放好,取出布团子沾了那药,点涂在她的手臂上,“是跟谁打架吧。”
“是战斗。”朱缨纠正道。她不喜欢“打架”,她更喜欢“战斗”这个词——虽然这俩词都对应的是“fight”,可这里的人并不这么看。这还是最近新学的词,她可不想在自己会的地方还吃亏。
“战斗也要注意,你的手又不是铁打的,这力道不小。”轻得仿若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郑重地交代:“不准提重物,不要用力,每天上药。没有伤到骨头,你该偷笑。”
把药交给朱缨,姚秀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缓和的神情,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来长安城了?”
朱缨不想透露,糊弄道:“办事。”
姚秀想想,“是进京述职?”
被说中的朱缨抿抿唇,似有些不高兴。姚秀诧异于她的官职都大到要进京的地步,心中不免伤感,又庆幸自己当年舍命相救,一时之间竟是五味杂陈。
“多少钱?”朱缨起身,拿起药随手踹到怀里,然后开始整理袖子,准备将护甲穿好。
见朱缨要走,姚秀的手按在了护甲上,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诊金不必,但我有件事需朱军娘帮忙。”
讶异于自己的冲动,姚秀一时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让她帮什么忙。好在朱缨仍在疑惑,并没有怀疑这是他想留她下来的借口。姚秀有些慌不择言,突然想起来她的命是自己救的,便提醒道:“上回朱军娘还欠我一个人情,无论如何也得还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