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摘下左手手套,手心上刻了一个圆,圆圈的中间是一颗标准的六芒星。房巧龄不解,“这我也能画啊!”
朱缨把手伸到房巧龄面前,“洗不掉。”
房巧龄震惊地摸了摸,那上头的瘢痕是纹身的人特有的。朱缨的痕迹,甚至比别人的要深许多!当年刻的时候,怕是不止刻了一遍……
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她这样刻在掌心,不疼吗?
宋沛沛的决定做得很快,四个时辰后,全套的计划就已经被做了出来。此时天色已暗,宋沛沛下令回去休息,计划第二日再实施。但这天晚上,有人没能睡着。
姚秀和房巧龄站在走廊上,这是唯一能看到外面景色的地方。
“巧龄,”姚秀温柔的声音克制得恰到好处,与夜色十分相称,“关于阿樱,你有什么瞒着我吧。”
是问句,但用的是陈述的方式问的。房巧龄张张口,话冲到了嗓子眼里,又咽了下去。
“师兄,我不想瞒你,但我答应了不能说,你别为难我了。”
别为难。好一个别为难!
姚秀没有追问。房巧龄告辞,走廊里只剩他一人。
朱樱啊……
房里传来朱缨咬着牙闷哼的声音,让姚秀更为难过。他知道,这都是计划,朱樱要演一个被丈夫毒打的女人,宋沛沛和赵萌正在她身上制造伤痕。可他……怎么忍心啊!
他没法转身离去,朱樱此刻受的苦,他一刻也不想遗漏。她为毓焱付出那么多,他不能忘!
这伤痕连宋沛沛都有点看不过眼,反问赵萌:“是不是狠了点?这身上就没一块好的地儿了。”本来多好的肌肤啊,雪白雪白的,还嫩嫩的,看起来跟她们这种活得粗糙的人并不相似,反倒像大家闺秀。如今浑身上下都是鞭痕和淤痕,即时显现的已经不少,再加上过些日才能出现的,可不是满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么。
赵萌心道连您这以凶残闻名的人都看不过眼,她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朱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不停地示意她继续,她早就住手,甚至让姚秀弄点膏药来。
“朱缨,要不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