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他在她耳畔呢喃,声音弱不可闻:“你醒来吧。”
闭着眼,眼有些发热,好歹什么也没出来。她若是忽然醒来,也不会看他笑话。
当年婉儿死的时候,他也曾这么想,可婉儿永远永远地睡了,如今已是一抔黄土,化作春泥,护了花。
心中不好的念头渐渐浮生,姚秀一遍遍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是朱樱,不是婉儿,她不是第二个婉儿。她不会死,她会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带着满脸的鄙夷与不屑,对他说:我不需要大夫。
老天爷,让她再说一次吧,让她不需要他吧……
房巧龄偷偷抬头,远远地瞧上一眼,眼泪猛然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幕,和婉儿师姐死的时候姚秀抱着她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像了。
她的手猛然攥紧他的,欣喜不过一瞬间,朱缨躬身向下,一阵呕吐,又是满满血腥味。无力地倒在姚秀怀里,任凭他的手轻抚她的后背,迷蒙的双眼终于慢慢张开。不太清楚状况,她只知道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还很饿。
“aa,i’ too hungry to do anythg.”她紧握手中不知道是谁的手指,虚弱的声音在姚秀耳边呢喃,“i’ so tired…”
姚秀颤抖的手将她紧紧捂在怀里。
“阿焱,把粥拿来,阿樱醒了。”
努力克制的声音还是透着他的颤抖与欣喜。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朱缨醒了,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尤其是赵萌。但当赵萌看见朱缨拼死反抗姚秀,嚷着那些让人头大的番邦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感觉到朱缨似乎想要姚秀离开,赵萌忙进门把姚秀拉走,做了个安抚的姿势,小心地把毓焱递来的粥放在地上,向朱缨推去,慢慢后退出门。
房巧龄眯了眯眼,盯着怅然若失的朱缨看。
客堂里,安静得只有水沸腾的声音。姚秀拿起勺子,将茶汤分装下去。
他惯来不尝味,没想到今天分量没掌握好,咸了点。“赵军娘会说朱缨的家乡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