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姚秀见过朱缨使了好几次,仍不太能适应。
晁耿没有留意到周遭细节,随口问道:“缨娘,你来太原有事?”
朱缨不是为天策,而是为了亚美斯多利斯,自然不会多说,随口诌了个理由:“宋副将让我来办事。”
“沛姐?你怎么跟她搭上了。”晁耿蹙眉,这女人常年在戍边任职,心都冷得跟块冰似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朱缨没有回答,显然晁耿也并不是非要答案不可,见她不回答,也就懒得追问了。转过头,看向姚秀等人,笑了笑,“我与缨娘是六年前认识的,多少有点交情,就说了会儿话,没别的意思哈。”
姚秀亲自将茶端到晁耿面前,脸上是一向温和的笑,“无妨。”
“那姚兄弟,你来太原干啥?你和缨娘认识,就也是我的朋友,有需要帮的可以找我。”晁耿还挺热情的,倏地站起来,“来来,我带你们逛逛。”
姚秀谢绝他的好意,给房巧龄使了个眼色。房巧龄露出笑容,一拍晁耿的手臂,学着他的语气:“走,兄弟,带我和阿焱逛逛!”
房间又剩下了二人。
姚秀倒是自然得很,仿佛昨天二人仍然见过面一般:“阿缨,你怎来这里了?”
朱缨张张口,把话吞了回去,只吐出一句没什么。
姚秀自然能想到是跟她家乡有关,将一碗热腾腾的水放在她手边,将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握紧,“是有进展了?”
朱缨点头,还是没有往下说。
这丫头还是没对他敞开心思啊。姚秀胸中闷了一口气,没有再问。朱缨学着他问了句怎么来太原,他也没实诚地交代,只说自己是来游学的。
长安到太原,骑着上好的马儿连续奔波也要七天才能到。正月看到他的时候脸色还不是很好,以房巧龄那么护短的个性,断然不能让他轻松出门。也就是说,他这么紧着赶来,是有事儿要办。
朱缨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他的谎言,只觉得心里闷痛。原来姚秀是会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