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晴空万里的夜,圆圆的月挂在天上,地上积雪慢慢化着,冷得人直打颤。城门早已关闭,朱缨直接在城墙上用炼金术开了个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把房巧龄吓得目瞪口呆。扶着朱缨踏入鬼村,房巧龄哆哆嗦嗦的怕得不行,偏生朱缨跟没事人一样,慢慢地挪动脚步。提着个还没月光亮的灯笼,二人走到一间小屋子前,这里还残留着生活的痕迹。
朱缨摸了摸墙壁,眼神一暗。
那里是她做的一个隐形柜子,当时和楚平约好,要事有什么东西,就往里面放,她每天晚上都会查看一次。
一个多月以来楚平都没放过东西,可今天,他打开了,也放了。
那上面硬邦邦又能搓掉些许粉的痕迹已经冷透。
朱缨把它揣在怀里,急忙蹲在地上查看情况。借着月光,她隐约看见了地上的一条滴滴答答的黑色痕迹,活像是血滴落的模样。顺着血迹,她一步一挪,终于在一大滩血迹前,停了下来。
房巧龄倒抽一口气。
那间朱缨找到密道的大屋子已经倒塌,而楚平,正在那屋子前方“站着”。
手脚都被钉在木板上,没有致命的伤口,地上一大滩血早已干涸。
他竟然是,活活流血而亡……
房巧龄吓得手脚发麻,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凶归凶,武功再好,也没捅过人,更不曾像姚秀那样见过许多死人,早已不惊不怪。
她吓得怕死了。
朱缨面无表情地转身打开汤婆子倒在地上,滚烫的水倾洒而出,将周遭的雪统统融化。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房巧龄推得老远,而后蓝光闪过,这些水成了看不见的氢气和氧气。举起手里的汤婆子,“砰”地砸在地上,砸起阵阵火花。
“砰——”
那间屋子只在眨眼的功夫被夷为平地。朱缨被冲击力震得向后扑,浑身疼得快要掉了半条命。
楚平的死,如果不掩埋的话,雷金纳德一定会在这里大做文章,将苗头对准天策府,就像当年休斯准将死的时候那样,把无辜的罗斯少尉推了出来,成了替死鬼,并以此要挟马斯坦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