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解药?”朱缨抓住了重点,姚秀也不瞒了,按着她的肩,承认道:“这毒是很多年前中的,我素来畏寒,也是因此。”
“那应该怎么办?”
看她煞白的脸色,脸上还有伤,姚秀苦笑,捧着她的脸,小心轻抚那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碍事,我已经找到了解药。不碍事的。你这般担忧我,我却因为与你重逢,心中欢喜,行事鲁莽了,不知你不喜欢,轻薄了你。”
朱缨猛然抬眸,眼已经红得不像样。他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都是在认错的话,仿佛把这世上所有的过错都揽自己身上。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拎得清的,孰对孰错,他向来拎得清的,怎么今天一股脑全怪自己身上了啊!
他是在哄她吗?他这般服软,是在哄着她吗?
“不哭了。嗯?”
他伸出滚烫的手,轻轻揩去她脸颊上的泪。
朱缨不敢说话,她知道,只要自己张了口,那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殊不知这男人竟挪到她身边,大手揽入怀中,力气不是很大,还有些勉强,可还是把她揽入怀中,似乎生怕她会逃跑。
他的下巴靠着她的脑袋,合上眼眸,话语里重重忧虑,重重痛苦:“阿缨,我明知这毒很可能会让我先你而去,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把你留在身边,即便你可能再一次面临亲人先自己而去的痛苦,我还是不舍得你。阿缨,如何是好啊,阿缨。”
朱缨死死咬着自己的大鱼际,眼泪扑簌簌地落在他素白的衣服上,愣是没哭出声。
“不要解药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在万花谷,断然不可能受寒的。“可我还是想身体康健地出现在你面前,阿缨,我不舍得你心疼,我不舍得你难过。我这么不舍得你,你怎么能舍得我?”
他的控诉声声带着刺儿,狠狠地扎入朱缨的心中。
“阿缨,你曾告诉我,你以任务优先,要抓住雷金纳德,我同意了。可我同意的,是你抓住贼人后,平安归来,而不是因了我,受制于她。我姚秀,幸得上天眷顾,多活了二十余年,可也不屑于苟活,你明白么?”
朱缨终于忍不住,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脑袋窝在他的颈窝,泪如泉涌,顺着姚秀的脖颈往下流,渐渐洇湿肩膀。
“你怪我,你还怪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应付我?不想和我接吻就说啊,不想和我牵手就说啊!我们那么久不见了,你见了我一点都不高兴,到现在还骗我,明明是你骗我啊。你骗我,什么心里全是我,都是骗我的啊,骗了我给你写i love you,然后还撕掉了那张纸,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