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缨,我会害怕,害怕失去,会患得患失。你说过,如果不合适,就要和我分开,此结局非我所求也。”
他伸出手,将她连着火红的皮毛一起揽入怀中。
“阿缨,从小到大,我只能看着我珍视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尤其是你。”
“but you don’t need to change yourself becae i love who you are.”朱缨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郑重承诺:“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爱的是你,是姚秀。”
一直以来,朱缨都想着自己的心,可她忘了,姚秀这一生,未必比她轻松多少。他总在她面前撑起一片天,数次救她,替她挡下灾祸,她甚至在这一刻之前,还认为姚秀是个无所畏惧的强人。可再强的人,也是人,姚秀也有弱点,也会有担心害怕的地方。
“朱莉娅,向神明郑重起誓,我爱姚穗九。”
唱的是《长命女》的调,又不押平仄韵律,姚秀不由得笑起来。怀里的人有些不满,挣了挣,被他按回怀中,悠悠歌声在她耳畔响起:
“不盼朝朝暮暮,不盼海枯石烂,只盼忧愁随浪远,笑靥如花绽。”
☆、渴望之物·第六回
舀水入釜,姚秀尝了一口不曾煮开的水,略微蹙眉,但仍是将釜放入风炉。碾茶的声音在不大的客堂里扩散。待得水初沸,水合量,调之以盐味;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筴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
姚秀的动作可谓优雅从容,分得茶汤,将茶盏敬送至高劲面前,恭恭敬敬地一拜:“多谢先生厚意,请受晚生一拜。”
高劲倒有些不好意思,笑眯眯地虚扶他起来。姚秀是大夫不假,可他不是宋科那样的人,而且还是个读书人。“老夫虽不欢迎大夫,但穗九,你这样的读书人,老夫是欢迎的。自然,你的师门,我也是欢迎的。”
裴元拱手行礼,高劲点头致意。
姚秀端着茶盏,恭恭敬敬地跪在大师兄面前,敬茶:“大师兄,此番让您担忧,是秀之过,还请大师兄责罚。”
裴元接过茶盏,眼神向旁边端坐着的朱缨瞥了瞥,道:“责罚不必了,谢谢巧龄吧,她没有贸然写信回谷,而是先通知阿麻吕,不然你这祸就闯大了。让师父又替你担心,我饶不了你。”他顿了顿,眼神又不自觉地瞥向朱缨,这一下,俩人都注意到了。姚秀把视线投到朱缨身上,而朱缨的视线在这俩人只见来回,指了指自己,表示不解。
裴元正色道:“听闻你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