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圣忙换了话题:“不妨说说你与穗九是如何相识的?你怎会倾心于他?”
朱缨向琴圣敬了一杯,才回答:“他救了我呀,是他救了我呀……在南诏国,我当时是不是还很厌恶你来着?”
她说着,向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姚秀看了看手里的酒壶,又注意到她手里那个,心道坏了,他们这桌他交代过上葡萄酒,就是想着这酒没那么醉人。可现在她喝了旁人的酒,那可是蒸过的好酒,烈得很,该不是醉了吧?
朱缨才没管他,似是自语,喃喃道:“后来认识了房巧龄,为了房巧龄跟他打了一架,他好狠啊,打得我动弹不得,太狠了,我就记恨上了。”说罢还蹲在姚秀面前,用杯子指着他:“以后,不准不让我和房巧龄打麻将!”
姚秀捂脸,她喝大了。“阿缨,别喝了,你醉了。”
一把拍掉姚秀要拿走她酒杯的手,朱缨怒了,“这都是你的长辈,你们大唐不是该跟长辈敬酒的吗?我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也是学过礼仪的!不能丢脸!”
不禁环视四周,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姚秀不得不扶额,够丢脸了,已经够丢脸了。
这下好了,工圣也开始掺和。朱缨向工圣敬酒,隐约听见他问自己对姚秀是什么想法。朱缨挠挠头,什么想法?
蹲在姚秀面前,朱缨的话已经没法说完整了,甚至还夹杂些许她的母语,嘀嘀咕咕半天才把要说的东西零零碎碎地说出来:“没什么想法啊……what?……嗯,想法?阿秀,阿秀,什么是想法,想法是什么?”
房巧龄趁机起哄:“想法就是你喜不喜欢姚秀!”
朱缨放下酒杯,认认真真地跽坐在脸已经红透的姚秀面前,摇头:“不是喜欢。”
姚秀心一凉,竟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眼前的人儿一把扑到他怀里,硬生生将他压倒在地,低声在他耳边念。
“是爱。”
“我爱阿秀。”
被公开处刑的姚秀此时倒在地上,怀里满是酒气的朱缨似乎已经睡了过去。他望着湛蓝的天,也不管后脑勺着地疼不疼,只觉得这辈子的脸怕是都丢光了。可丢了再多的脸,听见了她那句爱,姚秀还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