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一个外地来的商人似乎看见了死去的妻子,抱着空气大哭大闹。之后越来越多这种现象。求问大夫,最后连大夫都病了,能医者不能自医。
还没有发病的人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金发的番邦女人来到以后才出现的。
他们带着弯刀马鞭牧羊犬围攻番邦女人所住的屋子,没想到番邦女人身边跟着三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们的牧羊犬被打死,他们的人也险些被揍死,整个阴山集市一时之间陷入慌乱之中。能逃的,连夜收拾东西,都想逃。
可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就被番邦女人身边跟着的小个子女人给拦住了。
她说:“你们今日敢逃出一里地,我就让你们当场去世,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拿起弯刀要杀小个子女人,一个高大的汉子举着铁盾扛着长刀落在她的身前,“你们确定要杀她?”
房巧龄心中一暖,故意大声道:“奉劝一句,给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下杀手。多活几天和立马去死,选一个吧!”
二人身后传来了活泼可人的女声:“我看这两个人说得在理,你们还是乖乖回去吧。”
二人同时回头,那女人只比房巧龄高了些许,脸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稚嫩得很。她扭着腰,走出不符合模样的风韵,声音又活泼。可一抬手,在外围被母亲抱着的小男孩眨眼间就到了她怀里。小男孩害怕得挣扎尖叫,她笑着用指甲刮了刮他的脸,“小子,再叫我现在就掐死你。”
孩子只管大哭,听不明白她的话。她脸上笑容不在。
“不要啊!”
伴随着孩子母亲的尖叫,如风一般的刀子割开他的脖子,鲜血飞溅,落在房巧龄的脸上。她想起那天,自己杀死了两个人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害怕,不由得捏紧手上的落凤。
姚秀亲自交给她的。
房巧龄死死抱着落凤。大师兄那因为穗九师兄的病而怅然的神情,她入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大师兄心怀天下,可以为了药方下跪于人,可以为了天下苍生子子孙孙的平安喜乐而发誓活人不医,印象中的大师兄向来坚定决然。这样迷茫,这样难过的大师兄,房巧龄是第一次见。
感到有人推了推自己,房巧龄这才发现,空气中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环顾四周,隐约能看见十几个人倒在地上的模样。眼前高大的晁耿挡在她的面前,盾牌张开,长刀待命,血脉贲张,气氛紧张不已。
“怎么,你们不知道布卢贝尔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女人摊手,“反正这些人都要死,无非是早晚的区别,你们紧张什么呢?还是说,你们被她瞒着,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