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眶,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主人只要你们听话。”
明明是晴空万里,可天上不知为何下起了雨。阿土松开他的手,起身,只一张手,他的手中便多了一块纸伞模样的石头伞,撑在晁耿头顶上。
主人给他的命令里说了,不能杀了他们。那个房巧龄杀了阿风,他太生气,所以才杀了她,主人肯定不怪罪他。但如果晁耿死了,主人肯定会罚他。
晁耿捡起断掉的长刀,冲到阿土面前扎入他的心间。
发红的双眼眼里只有仇恨,房巧龄拼尽全力也只是扎穿一层骨头的断刀,他竟硬生生贯穿阿土的身。可他怎么一点也不痛?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房巧龄被这样贯穿了,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自己把刀柄拔掉,伤口部位发出红色光芒,然后完好如初?
他颤颤巍巍地回眸,看见她被血染得发黑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本来是如何优雅的紫色。闺女儿一天到晚穿着这看起来和她的模样不相符合的裙子,他就一直想说了,像是偷穿母亲衣服的小丫头片子。可是现在看来,她穿紫色可真好看啊。
如果这件衣服的背后没有露出的全是血的石锥……他会更开心啊。
雨滴落在满是鲜血的小小躯体上,竟是泛出了骇人的绿光。他跌跌撞撞跑到她的身边,运功,一掌断开那石锥的下端。不知道自己的手红肿不堪,不知道这晴天大雨多么诡异,他只知道,怀里的闺女儿,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想说什么?她想对他说什么?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啊,可他有话想对她说。
他喜欢她……
这算什么?他一个男人,到头来连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连她想说的话,他也没能听见,这算什么?
擦去她脸颊上的血迹,他无力地将她拥在怀里。躯体仍然温暖,却已经僵硬得不像活人。他低下头,吻上那带着笑意的唇时,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
“房巧龄,你醒醒,好不好?别睡了,嫁给我,然后我一辈子对你好,比姚秀还护着你,不让你再凿那傻逼木头,谁也不欺负你,行不行?你醒醒,和我再来二十局切磋,我一定让着你,不跟你使全力,然后你笑笑,好不好?”
房巧龄肯定一拳头锤他,大骂不准给我放水。
“我不让你,我听你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听你的,只要你醒来,我就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