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直至永恒
也许已经十几年没来过了,朱莉娅抱着鲜花,凭着记忆和公墓管理员的指路,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找到米拉·布卢贝尔的坟墓。
她把鲜花放在上面,细细地摩挲那石刻的字眼。已经十几年没人来过了,即便有公墓管理员的照料,也略显孤单。姚秀双手交叠,深深鞠躬。朱莉娅笑了笑,道:“我娘不太讲究。”
妈妈向来不介意这些礼节,也从来不逼她学,所以朱莉娅小的时候,可以说是相当“无礼”。虽说后来勤加苦练许久,但到底是个野惯了的,没人管的时候,就随着性子来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变得拘谨又小心翼翼啊。
姚秀牵起她的手,笑道:“我这是要在你娘手里把你抢了,自然需得多些礼数。便是招我做上门女婿,那我也得尊敬些,把你娘当作我娘才是。”
转头又看向墓碑,姚秀用他那蹩脚的亚美斯多利斯语,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向米拉·布卢贝尔报告:“布卢贝尔伯母,请您允许我娶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为妻。”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啊。
他终于抓住了她。他不会再放手了。
朱莉娅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阿缨,你父亲没葬在此处么?”
朱莉娅茫然地“啊”了一声,姚秀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朱莉娅还是没能听懂他的话。姚秀放弃,直接向马斯坦总统询问。
直到人已经坐上了前往中央市的火车,她才突然明白过来。
身旁的姚秀为了不过度引人注目,换上了衬衫领带,还相当正式地穿了马甲和外套,头发也被一丝不苟地梳成低马尾。显然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发型,总伸手捞他被束在后脑的刘海。
朱莉娅心情不错。
对于加布里埃尔·布卢贝尔,朱莉娅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心中有芥蒂,但她恨不起来,因为她的父亲,也曾是世上最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