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当日下午,一身大红喜服的姚秀已经出现在临时娘家门前。房门锁得紧紧的,还能听见宋沛沛捏拳头的声音。姚秀哭笑不得,硬着头皮问道:“新妇子准备何如?”
宋沛沛咆哮道:“没好,等着!”
毓焱乐滋滋的声音传来:“新妇妆未成,还请新郎就此候着!”
姚秀这才念起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1。”
噫,真肉麻。
不多时,大门敞开,姚秀终于看见了里头的情况——一群大男人戴了假发装起了女人,个个拿着枪指着他,一看就知道是宋沛沛的杰作。宋沛沛手持长|枪站在最前,一枪指出架在他的脖子上,随后有无数枪指在他的面前,道:“姚秀!你听好了,朱缨是我们天策府的人,你若敢欺负她,日后定有你好看!”
搞错了搞错了,警告新郎不是这个环节。
姚秀并不在意,双手交叠,作揖道:“秀定会对阿缨好,若有违诺,天打雷劈!”比起言语,他的行动似乎更多一些。但今日,他需得承诺。
宋沛沛收枪,让了一条道,身着绿裙的朱缨手持团扇,在毓焱搀扶下款款而来。姚秀看得心都化了,后来是怎么走到三星望月顶层的,他都忘了,只记得自己念却扇诗的时候,卡壳了三回,差点宋沛沛按着暴打。
他清了清嗓子,顶着来自宋沛沛巨大的压力道:“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2。”
朱缨缓缓却扇,夕阳之下,红唇艳艳,眸光熠熠,他竟看得愣了。还是蔺风这便宜伴郎在他耳边低声提醒接下来该何如,他才醒过神来。
三叩九拜,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结发时,那一缕金色被他的黑色衬托,他恨不得从此将那锦囊随身放着。因眼神过于热烈,此后被蔺风笑了数十年,说他如虎如狼,仿佛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朱缨吃了。
是带点下流地说“吃了”二字。
解缨梳发结绳,一大串流程姚秀做得很认真,朱缨却被累得不行。一切尘埃落定,姚秀终于松了口气,拉着朱缨坐在案前,指了指那两张结婚申请书。朱缨一天没怎么说话,一开口嗓子都有点哑。姚秀忙端来一碗水。朱缨乐了,“喂,把我当残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