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如果叔叔阿姨能不重视我一点,就看着我把古贺同学从这里带走就好。”
“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爸爸妈妈坐到了客厅里,但我可不觉得他们能平静下来。”女孩回答道,“等上原同学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迈入大门,穿过不过几步的走廊,上原朔就看见坐在桌前的一对中年男女。
在他身前古贺香奈也正看着自家父母改换过的落座位置,“爸爸妈妈,我不是说你们可以坐在沙发上吗?为什么最后还是坐到桌上来了?”
因为坐在沙发上是在接待客人,是随便聊几句。而坐在桌上接待的不只是客人,还可能是要谈及具体事情的人。
除去会社里的大人物们,底层和中层的职员们谁谈事情,不是坐在方便集中精神的桌子前面?
古贺宗成看着自家女儿略显惊讶的样子,想要开口解释,但看到她身后的上原朔,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欢迎,上原君。”古贺树理首次没有理会自家女儿,而是选择向上原朔走来。
“古贺阿姨,您好。”上原朔轻鞠一躬,接着又看向坐在桌边沉默不语的古贺宗成,“还有古贺叔叔,上午好。”
古贺总成仍旧没有回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宗成。”眼看自家丈夫半点反应没有,略显无奈的古贺树理只能叫出丈夫的名字。
“早,上原君。”在上原朔的招呼下,还有自家妻子的催促中,古贺宗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来,请坐。”
“谢谢古贺叔叔。”上原朔依言走到桌边坐下。
古贺香奈坐在他的身边,而古贺树理和古贺宗成则坐在另外一边。
两边两代,两边两对。
“上原君,我这里有几个问题,先想听听你的回答。”古贺树理刚想说话,就被自己丈夫开口打断。
她看向没有按照之前商量好步骤来的自家丈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家丈夫平常在家里碰到什么事情,除非是她要求,否则绝不会主动做主。
但碰到与女儿有关的事情,他终于还是要履行作为父亲的责任。
“古贺叔叔请说。”
“第一个问题,你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古贺宗成的问题很直白,很不讲究方式,更不想他平时在会社里处理问题时的圆滑样子。
看上去十分斯文的他,双眸在戴着的金边圆框眼镜中注视着上原朔。
“我就是上原朔。”上原朔用万分肯定的语调回答道,“从十年之前,被我的父亲上原政收养过后,就是上原朔,没有任何其它的身份。”
“上原君不认为自己归属于土御门?”
“不,土御门是土御门,幸得井是幸得井,古贺同学是古贺同学,我是我。”上原朔仍旧用正襟危坐的样子,不快不慢的语速回答着,“我喜欢古贺同学,和土御门以及幸得井的联姻并没有关系。
“不是因为联姻而有我喜欢古贺同学,而是我在喜欢上古贺同学过后,才知晓联姻这件事情。”
“上原君说十年前自己被收养,为什么土御门一族的人还需要别人收养?”
“这和我的母亲有关……母亲的身份不容许她留在土御门,而我的生身父亲为了避免我被卷入更多的事情,才把我托付给我的另一位父亲,上原政。”
古贺宗成缓缓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暂且相信你不是以婚约的名义来做遮掩,故意接近香奈。”
“宗成。”古贺树理责怪地拍了自家丈夫一下,“你现在和上原君说话的方式,都已经超出会社里上司和下属说话的程度了。”
“抱歉。”古贺宗成沉默片刻,“但上原君,还请你理解我作为父亲的想法。”
“当然,古贺叔叔不用担心,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让古贺同学成为土御门与幸得井联姻的牺牲品。”看着古贺宗成的样子,上原朔将“绝对”这个词语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