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朔再次见到白石芽衣,是在十二月十七日的中午——也就是一天后的周三。
昨天晚上与自家母亲见面之后,就算再想继续聊下去,对话也因为女孩的突然闯入而不得不被直接打断,以至于藤林友幸十分干脆地将上原朔送回了房间休息。
至于之后,周围的房间或者走廊里都闹出了多少事情……他并不清楚。
到了第二天清晨,上原朔干脆睡到了上午十点,连早餐都是有人送入房间后才解决的。
毕竟,他已经来到伊贺,就算再出现什么变故,也都是可以着手解决的范畴。
当然,发生在女孩身上的事情……或许不能算。
……
“纱季姐,这件事情……”上原朔推开门时,刚好看见藤林友幸为难的神情。
白石芽衣坐在浅川纱季的身边,但身体的朝向却恰好避开了藤林友幸的方向,很明显是因为藤林友幸说出某些话语,才出现的反应。
“阿朔,你总算来了。”看见进门的上原朔,浅川纱季指了指身边的白石芽衣,“你先和芽衣一起出去一会儿,我和你友幸叔叔有点事情要商量。”
“嗯?”上原朔有些不解地看向藤林友幸。
明明是他叫自己来这里,结果刚一进房间,自家母亲就要把自己和白石同学一起赶走?
藤林友幸看着上原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面对着眼前的两人,上原朔也只能遵照他们的话语,走向白石芽衣:“白石同学,我们先出去一会儿?”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的动作做出回应。
不过上原朔分明发现,女孩精致小巧的耳廓染上了些许赤红。
看了看女孩,再看了看眼前的两位长辈,上原朔忽然有些无力。
自家母亲和这位友幸叔叔究竟说了些什么,让平常几乎不会有表情变化的白石同学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也罢,他来伊贺不是来管这些事情的,只要等待自家母亲将变故的来由讲清,他就会立刻着手解决。
房间里,看着上原朔和白石芽衣离开房间,将房门关紧,藤林友幸终于将目光重新转回浅川纱季身上。
“纱季姐,就算你对朔君的信心那么足,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着把芽衣塞给他吧?”一边说着,藤林友幸一边扶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
“有什么不行的……”浅川纱季倒是仍旧望着大门的方向,笑意淡淡,“你也知道,芽衣过来的一路上,都是阿朔在照顾。甚至之前芽衣生病,也只有阿朔去关心她了。”
“这些我都知道,纱季姐。”藤林友幸有些出离无力,“我倒是不担心朔君照顾人的能力,而且从他去过镰仓和京都这点来看,我更不会担心他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那不就好了?”浅川纱季笑得很开心。
“好什么……”藤林友幸发出无力的呻吟,“纱季姐,昨天朔君和芽衣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你的表现看上去就是藤林家备选后继该有的样子……”
“想说我为什么一下把藤林家的这些让人头痛的事情放下,然后去关心阿朔和芽衣?”浅川纱季的声音忽然平淡了很多。
“是。”藤林友幸抬起头,认真回道。
“我确实在担心芽衣……或许有些担心阿朔也说不定。”浅川纱季说到一半,顿了顿,“但友幸,从刚才和芽衣的对话来看,你也知道芽衣实际上的变化,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
“是啊……还是那个以前的小女孩,只是以前是外热内热,现在是外冷内热。”藤林友幸一边感慨,一边点头,“至于朔君……”
“阿朔他的性格,可能比夏树还要更有韧性一些。”浅川纱季笑了笑,“镰仓和京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和出来的。”
“如果没有那位近藤家的近藤诗织,也没有那位幸得井家的古贺香奈,我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反对,甚至很支持。”藤林友幸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有些黯淡的景象,“可是现在,那两位女孩显然已经和朔君有不小的牵绊,芽衣又怎么能插足进去?”
没等浅川纱季接话,他又叹了口气,“更何况,就朔君现在的样子看来,他对芽衣可没有什么想法。”
“这倒是不一定……”浅川纱季轻声笑了出来,“当时我和夏树一起在本州到处跑的时候,一开始的夏树,对我可也没有什么想法。”
“可这不一样……夏树君……”
“叫姐夫。”
“……哦,姐夫他当时也没有碰见什么其他女孩,从小都在土御门的保护下长大,碰见纱季姐你,多少有点……”
藤林友幸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