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君!”藤林友幸陡然严肃起来,“如果你想要拖土御门和上原,近藤入局,得到的结果甚至只会是让藤林家支持藤林成昌。
“现在的情况还只是继任者的争斗,如果引入其他人……不要忘记伊贺的传统是整体对外。”
“我怎么会让土御门和上原,或者近藤入局……”上原朔笑着摇头,“我不会也不可能拖他们入局,但我的两位父亲,还有我的一位岳父,多少应该会愿意给我些帮助。”
“至少帮我暂时吓住百地家和服部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藤林友幸看着上原朔,心中陡然冒出“有恃无恐”这个词语。
横行无忌,纵横捭阖?
自己这个侄子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一边叹气,藤林友幸一边继续问了起来,“所以朔君,你到底想让百地和服部怎么样?”
“友幸叔叔,我想你应该知道百地和服部对东京有所渗透吧?”
“……有,但百地和服部做事向来都很隐秘,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不是要证据。”上原朔只是摇头,“他们渗透东京,总该是想干些什么事情吧?”
藤林友幸没有说话。
“之前还在东京的时候,我和白石同学一起参加弓道部,参加弓道比赛,遇见的对手里虽然偶尔有强势的,但总体来说,绝对不是当时北河的对手。”
上原朔的眸光转到白石芽衣身上,“现在想想,镰仓的松平家对我下手,或许不只是想要要挟父亲,大概也有顺藤摸瓜,对白石同学做些什么的意思。”
“松平家?”
“坂东旗的失败之后,松平和北条的联盟破裂……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百地家和服部家或许都曾经与松平家有过协议。”
白石芽衣静静听着上原朔的分析。
眼前的少年只是在陈述着自己的看法,没有手持竹剑,也没有拉开和弓,但眸中的专注和沉毅却无时无刻在吸引着她。
明明是涉及到她自己的事情,可听着上原朔的讲述,女孩却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
“松平家无能再出手影响我和父亲,那对于白石同学的动作,也就只有百地和服部家亲自动手……至少我重新开始参加弓道比赛之后,碰见的大多数对手里,都有了实力不俗的选手。”
“从这一点看,百地和服部有很大可能想通过弓道大赛来做些什么。”上原朔看向白石芽衣,“这个月开始的时候,白石同学的状态不太好,而我对伊贺这里的情况也不了解,所以一开始没有得出类似的推断。”
“所以……”
“我可以让百地和服部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但前提是,不在这里。”上原朔指了指脚下,“无论再怎么样,伊贺不是京都,是百地和服部的主场。”
“芽衣。”听到上原朔的话语,藤林友幸下意识地望向白石芽衣。
毕竟,上原朔的言语里已经多少透露出让白石芽衣遭受危险的意思。
“友幸叔叔,继续听上原同学说下去吧……如果上原同学需要我冒险, 如果我的冒险可以对纱季阿姨有利,我不会拒绝。”白石芽衣看着上原朔和藤林友幸,表情平静。
“芽衣……”藤林友幸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打动女孩。
十年前他还可以打晕女孩,将她一路送往东京。
现在呢?
如果她执意要牺牲自己,难道他藤林友幸还能拦住?
只要从这里出门,去藤林本家家宅,或者去百地家和服部家,都是牺牲自己的,再快不过的方法。
“稳住百地和服部家,切断他们和藤林成昌之间的关系,然后让他们在不属于自己的场地上施为……这应该是最不会影响到母亲,又能拖延不少时间的办法。
“不如说,没有母亲的帮助,百地和服部想要做些什么会更加容易……他们应该会乐意这么做才对。”上原朔纠正了自己的说法,“这样的话,母亲或许能够摒弃白石同学对于藤林家的影响,甚至留下‘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说法,让大多数藤林家的人闭嘴,然后压服藤林成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