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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是很可贵的,所以不论那条生命都应珍惜,如果为了维护历史而让现世的人死去,是否为一种本末倒置,那些付丧神明明还可以挽救,为什么非要斩杀他们甚至导致自己失去了那么多同伴,自己也手染鲜血。你当时是这么想的吧?”
站在天守阁这里,白鸟绘里听到这个残破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清雅温和的女声,她猛地转头,就看到原本是审神者休息的房间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身穿正统巫女服的女子,白衣红垮的她看上去美丽而端庄,只是长久的重病让她原本洁白美丽的脸变得蜡黄,形容枯槁,头发枯黄,失去了不少美丽。
她静静地站在门边,和白鸟绘里仅有几步远,眼神寂寞,十分憔悴,只有一双因为皮肉消减而凹陷的眼眶里,两只看上去大到恐怖的黑色眼珠,直直地盯着白鸟绘里。
“我的本丸里那些付丧神,只是想要我活下来,才不幸暗堕的,但是他们哪怕暗堕丧失理智,也没有对其他本丸的付丧神下死手,只是掠夺了一些用来维持生命的材料,归根到底是我拖累了他们。我死,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毫不犹豫地斩杀掉他们呢。”
那位审神者说着说着,枯瘦的脸上留下几道晶莹的眼泪,语气哀怨又痛苦,“他们明明只是为了保住主人,罪不至死啊。”
“抱歉。”
面对着女子的控诉,白鸟绘里最后也说不出什么,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对她表示歉意。但女子却毫不接受她的歉意,激动起来连自己残败的身子都顾不上,快步走到白鸟绘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的付丧神就不会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忘了,当初你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自保,要不是你的同伴在斩杀付丧神时拼命保护着你,你早就死了。”
“就是弱小的你害死了我的付丧神,害死了你的同伴,你这样苟且偷生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抱歉。”
“”
“你说的对,我的确没资格对我的同伴说抱歉。”
白鸟绘里沉默片刻,低声肯定了女子的说法,毕竟她自己后来也能察觉到,自从自己在那次本丸全员碎刀的时空战场觉醒灵力,从空间风暴里逃生活下来后,那些时政的大佬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以往只是当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审神者,在自己表示收到本丸的冷落时,只有一只陪伴在她身边的管狐为她奔走试图帮她换一个新本丸,只是当时战事吃紧,而自己是个灵力中等的新手,既无经验也无实力,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却能利用自己的灵力圆满完成每次任务,所以最后因为不符合标准又无大事,自己的提议就那样被搁置了。
而在自己成功展示出卓越的灵力天赋,甚至能够和时政歼灭全部溯行军的计划提供莫大帮助后,时政所有大佬就对自己的态度全部变了,甚至极力邀请自己当他们的弟子,接受最好的教导。只是当时她心如死灰,只想离开回家,最后却被当初入职时签订的条约拦住,最后在他们那些人的操作下,不知怎的就到了最危险的监察队,白鸟绘里还以为自己是被放弃了。
但直到最后这次监察队的战斗,被他人拼死保护着的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他人的庇护下,哪怕是用别人的命来实现。
所以她说的也没错,自己在这里最不堪的回忆,就是自己这条命其实是在庇佑下留下的,而不是她本身实力强大。她强大的灵力在这次战斗中没有真正的起到作用,为此她的同伴甚至就那样离开人世,这次剿灭战斗,最后的结局是所有人都得不到好结果,两败俱伤。
只有她活了下来,还能天真地想着人命生死的问题,而这些事都是在她接受完其他师傅的教导,最后转移到条野先生手下后,一点点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