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谁,让她失望?
躲在角落里的小动物对饲主的行为非常好奇,脸上却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寡言目光凶狠的设定始终不肯放弃,就像他不肯放弃外套跳进浴缸里洗澡那样。
兰波可不会好心的谆谆善诱或是耐心哄劝,遇到这种情况芥川就会被她拎在手上直接塞进放好热水和浴球的浴缸,就当顺便把衣服也给洗了——你小子有本事就穿着湿衣服去睡觉,医疗费累计,什么时候还清债务什么时候重获自由。
芥川龙之介当然还不起,卖了他也还不起,如此两、三次小少年终于学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人生哲学……
银偷偷给兰波小姐点了个赞——哥哥自打觉醒了异能力洗澡就比洗猫还难。没有衣服就意味着失去异能力保护,倔强的男孩绝不肯示自己这幅柔软模样于人前,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硬把他纯铁打造的脑袋给摁了下去。
洗完澡就是“其乐融融”的“亲子”教学时间……
“les fleurs du a”
“不,不对,不是这样写的……”
冬季天黑得早,只要天一黑,兰波就会待在屋子里。
闲着也是闲着,她箱子里已经发黄的旧书派上了用场。
芥川龙之介,还有银,无论谁都没有接受过哪怕一天一小时的正规学校教育。生活教会了他们如何想法子活下去,但不会教导他们如何活得更像个人类。
兰波翻开旧书指着最上面的一行字让他们两个照着描,描完了才告知这串字母组合的含义——“恶之花”。
这种过于印象派的诗集显然并不适合给孩童启蒙,然而兰波不在乎,芥川兄妹不讲究,就这么磕磕绊绊的继续。
不要钱就能学写字,还是两种语言,这么好的事儿谁拒绝谁就是傻子!
……这是只有贫民窟的孩子才懂的珍贵。食物、衣服、水,这些都只是活下去的必需品,而那些规规矩矩印刷在平整纸面上的铅字却能让灵魂获得自由。
细密的雪花未曾积累成团便化进泥土,夜晚低温将其重新冻结,越来越厚,逐渐成了肮脏坚硬的冰壳;天亮后日光照射,冰壳融做一滩泥泞,擂钵街的后半个冬季就是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中一天天向春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