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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大乐,这个一脸严谨的东方男人实在太有趣——微微靠近就会像被吓到的贝类那样紧闭贝壳力图做出老成持重又禁欲的模样。内心活动却又相当丰富,脸上努力维持平静,不知道微微下垂然后开始游移的视线彻底出卖了他的脑内剧场。

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呢?

她换了个姿势,沾着杯中佐餐的红酒在餐巾纸上画了一串数字,推到好似思考人生的福泽先生眼皮子底下。

细长的手指尖残留了点石榴红酒液,透出惊心动魄的白,她的手腕很细,隐隐能看到其下青色软筋,半点也不像是个黑手党的高级干部,更看不出是个凶残至极的职业杀手。

“号码,我私人的~”

福泽先生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难了,对面的女士若即若离的暧昧让他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上一秒还在正经严肃讨论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下一秒她似乎就像变了个人,慵懒缱绻,像是对情人撒娇般放缓声线轻语。

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面对她,即便是再虔诚的宗教信徒也会心猿意马,福泽先生完全控制不住乱跳的心脏,勉强自己继续努力维持形象,抬起手从兰波指尖前接过那张餐巾纸——学生家长的电话号码,拒绝比接受更奇怪吧,毕竟兰波小姐什么也没对他做过,反应过度岂不是显得自己气弱?

福泽先生竭尽全力控制视线不要飘,一抬眼撞入一片流光溢彩的亮棕色。

“您怎么了?”

兰波小姐似笑非笑注视着他,橘黄色的暖光为她镀了一层人间色彩。

冰冷的职业

温暖的人

“不,没有什么。”

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紧绷的如同青涩少年。

她右手边那个黑头发的瘦肖少年无声大笑,岌岌可危快要滑进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