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人宛如看见这个世界的末日。

山姆躺在废墟里，尖尖的碎石刺穿身体，欣赏眼前的这一幕，喃喃道：“死前能看见这样的景色，也不枉此生。”

“呼，”阿德琳大口喘气，腹部，肩膀，不停地流血。

她望一眼天空，低头道：“关于狂血者，你知道多少？”

“呵呵，”山姆轻笑，血从嘴里流出，他没有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小丫头，假如你踏上和你爷爷一样的道路，你所重视的人，都会因你而毁灭，你越是强大，狂血的黑暗越是浓烈。”

“最终，你会将照亮你黑暗的光明给吞噬。”

话到尾音，山姆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将近的死亡蒙蔽双眼，他费力地呼出一口气。

到底是待在这里太久了。

山姆原先绰号是毒刃，精通各类毒药，他的匕首，只需要轻轻蹭破一点皮，就能让人死于非命。

可在空岛这么多年，他哪里有什么毒药。

一半的本领都被废掉。

他对自己的胜负没有遗憾，却有点可惜，没能看见船长和沃利的胜负。

“这就是爷爷一个人待在山上的原因嘛。”

阿德琳低声喃喃，想起父亲提及爷爷的时候，表情总是显得很惧怕，仿佛是面对什么猛兽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她摇了摇头，看一眼夜空的“第二轮明月。”

“爷爷是爷爷，我是我，”她神色坚定地说着，没有继续留在这里，飞奔去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