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水溶作为贤王,以清谈和书画闻名朝野,简单的说,喜欢结交文人雅士,喜欢举办宴会,喜欢投资书画等艺术品,喜欢资助文人,总的来说,就是高雅不近地气的那种。
水溶也知道,跟他这样的人,玩玩高雅、摆摆架子,都不妨事,可如果他关心起了稼穑、庶政,只怕皇帝头一个就要跳起来了。
北静王水溶笑道:“万岁,这,这不是内子这几日总是念叨着家中开销甚巨,又嘀咕公主手中财帛甚多,听说,光纺织工坊的人丁税一年就要缴纳上百万两银子,因此臣记住了而已。”
皇帝看了看他,道:“三百二十七万一年。”
什么?
忠顺王和北静王都傻眼了。
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皇帝会跟他们说这个。
皇帝道:“端慧的纺织工坊多是女人和孩子,每年要向朝廷缴纳三百二十七万两银子的人丁税。”
皇帝直接抹掉了零头。
忠顺王反应极快,他连忙道:“万岁,自古财帛动人心,大漠又素来苦寒,就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请万岁早作防范。”
皇帝道:“放心,端慧每缴纳十两的税,就有三两用在边关。”
在座的三人其实很清楚,论单个战士的武力值,华夏将士比不上漠南部族勇士,漠南部族勇士则比不上漠北的勇士。
只有皇帝才知道,妙玉不止往漠南派遣了大量的探子,还往漠北输送了不少人。只是漠北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情报不可能这么快就送到京师,而对于雁门关的将士们来说,面对漠南联军和面对漠北联军,这个压力天差地别。
一句话,现在雁门关的准备,应对漠南联军,可以混个惨胜,可如果面对上漠北大军,皇帝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北静王虽然已经成了吉祥物,老牌勋爵贵胄势力也烟消云散,可是他在文人圈子里还有几分影响力,还有忠顺王,他代表的是宗亲势力,皇帝觉得,除了内阁和枢密院的那些文武大臣之外,他也需要通过这两个人传达些消息。
至少,让那些无聊文人的头头北静王——北静王的圈子里充斥着各种无聊文人——知道,妙玉的存在对朝廷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