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小西装的江若望不说话,盯着被她的高跟鞋踩得五官变形的洋娃娃,眼睛通红,不是掉眼泪的那种红,更像是,恨。
女人忽然蹲了下来,提着江若望的耳朵,“知不知道你爸为什么整天不回家,就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会哭不会闹,他要走,你大声哭,大声挽留,撒泼打滚,为什么这都不会?你是木头吗?啊?”
女人发了一会疯,对毫不动容的江若望感到厌倦,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她指甲涂的鲜红,唇也是红的,红得刺眼。
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女人红着眼,上前来抱他,哭得像一个小女孩儿,“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腿下意识去勾他,像一个等待恩客临幸的青楼女子,她偎在他怀里,“不要走好不好?”
男人不耐烦,“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已经给了母子俩买了房子,还留下一大笔钱,足够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女人哭了起来,妆都花了,“可我只要你,我想当江太太。”
男人脸色铁青,“舒梦,你以为生了我的儿子,就可以进江家的门了,别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我养的小三,咱俩开始说好只是玩玩,你却背着我偷偷生下孩子,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还愿意养着你们母子俩,愿意来到这个地方见你,你应该知足了。”
舒梦哭了起来,自顾自抱着他的脖颈啃,像一条吸血的美女蛇,“能不能多留一会?我爱你。”
领带被解开,美女蛇紧紧缠住了男人,白皙的脚背紧绷,他们甚至不顾身边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孩子在旁观。
穿着小西装的江若望白着脸,眼睛黑黝黝的。
不一会儿,他吐得稀里哗啦。
男人扫兴离去,舒梦转身提起了江若望,披头散发鬼一样,“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你有没有廉耻心,这么喜欢看,要不要放给你看。”
尖利的叫声中,江若望胃里一阵痉挛,慢慢醒了过来,他睁开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丢失的魂魄找了回来。
刘娟哭着道:“阿望,你别怪爸爸,他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江若望没说话,眼神陌生得可怕。
刘娟想要来摸他的脑袋,被他不动声色避开了,刘娟红着眼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他依旧不说话,呆呆的,像个木头人。
刘娟疑心他被打坏了脑子,顿时手足无措,“阿望,你说句话,你究竟是怎么了?”还为江北海辩护,“你刚刚为什么要忤逆你爸,你如果听话,好好认个错,你爸就不会打你了。”
她有些无措,“阿望,别这样,你爸爸其实是疼你爱你的,只是,你惹他生气了,他才会打你,爸爸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呢。”
爱?
江若望感觉前所未有的恶心,怔怔看着刘娟,觉得她和梦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漂亮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