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睁大眼珠子，眼睛始终看着他，略带不信地问：“所以……你能听到墨莲的声音是吗？”

对面的男子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是吗？就是他吗？罪魁祸首就是他啊，他就这么承认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在黑暗里躲藏、恐惧，如今这件事的凶手就坐在我对面，他是认定了我什么也做不了吗？

顾尚痕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知不知道这件事在我心底留下了多少痛苦？

可是他明明做了这种事，却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想弥补？还是……还是想要利用我？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静下心来，又强迫自己耐心地问了一遍，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又或许，他能说出个像样点的理由，我心里也能好过些。

想想自己曾经在屋子里煎熬地度过的每一天，想想自己每每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妖，心中的痛苦、绝望。

可在此刻，却都可以消失不见？

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听一个人的解释，不知道是因为他是哥哥信任的人，还是因为他已经成了我信任的人。

“因为我是妖，所以，你只能是妖；如今你也能想到吧，之前我都是在骗你，我也乏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我的视线吧。”他冷冷一笑，盯着我说道。

我也看着他的眸子，此时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点温柔都不复存在。

“顾尚痕，你在搞笑吗？……”不知道为何，我竟冷冷一笑，憋出这么一句。

因为他是妖？他是妖？这就解释得通了吧，因为他讨厌猎妖师……那……那哥哥……

“让你走就走，这么多话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么？”他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年宫亦泽的消息么？我告诉你吧，他在我手里，如今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皇宫，一辈子都别再靠近，忘了宫亦泽，过好你余下仅有的日子直到被墨莲吞噬；第二，为我办事，我已同墨莲商议过，之后你任凭她处置便是，这样，我就将宫亦泽的消息告诉你。”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哥哥的事，他那么久不来找我，要么是身处险境，要么，便是被顾尚痕控制了。

怪不得，我一点点消息都查不到。

真狠呐顾尚痕，就这么厌恶我们兄妹，到此刻还要威胁我。

我还傻傻地想给他机会让他解释？

“要做什么？非要与我闹到这个地步？你完全可以继续骗我，我照样会为你办事，何必多此一举？”

“获取你的信任太麻烦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都还不知道你如今是否信任我，不如抓着你的痛处，心甘情愿为我做事。”他站起身，打开房门，继续说道，“也不必收拾什么吧，反正你只身入府，那也不必带走什么，现在离开就是了。”

说完，他便从门口离开了。

我一脸懵地坐在床上。

眼前的一切仿佛只身若梦，竟有些怀疑刚刚那个究竟还是不是顾尚痕……

“跟我走，按我说的做，你哥哥便不会有事。”墨莲的声音继续说道。“怎么？如今已经不害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