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晓夜面无表情的注视这些特工，盯着她们每一个人的眼睛，像是在看武器，随后独自离去。

言风海看着这个男人，感受着他那种逐渐爆发出来的可怕气息，心里清楚，他真的已经变了。

伴随着一场又一场战斗的变化，伴随着失去亲人和好友的变化，整个人简直就像是在往黑化的边缘堕落，从灼眼夺目的太阳变成黑洞。

“龙族嗜血，龙族残忍，但人和龙之间的结合，还是保有人性的。”柊云潇轻声细语道。

“你也看出来了？”言风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看出来了，他一直在克制，克制自己手撕了这些混蛋的想法，他其实并没有发泄完毕，我觉得他之后可能还会找地方发泄。”柊云潇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后怕，他真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学弟了，也不是那个可以在湖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人了，和当初第一次邂逅相比，现在和过去的楚晓夜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发泄发泄也好啊，不然的话，把怒气发泄在无辜群众身上，那岂不是更要遭殃？”言风海淡淡的道，对零号计划的后续早就有了决断。

所以她看向那片海底，看向海里那条古老的巨龙，自顾自的感叹：“他还是会为了地球而战的，尽管现在有些吓人，但他终究还是烛龙，轩辕剑的力量也会遏制住他的怒气。”

“嗯。”

柊云潇看着楚晓夜远去的身影，感受着随后水下音爆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轻轻的点了点头。

……

时间一天一天的度过。

叛徒被肃清，组织被清理，这个世界也难得的和平了下来，就连那些非法组织也都收敛了自己的势力，根本就不敢在各种高压打击面前有所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暴露主力，引来的可能就是一条愤怒的巨龙。

连续的黑山羊入侵，给本就不平静的世界再度添上了一层阴霾。

很多人类开始质疑超能力者的能力，质疑他们究竟能不能保护地球？质疑他们为什么总是来得比敌人要慢一步，可他们永远不知道，超能力者也终究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只能无奈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寻找一个宣泄的目标——那便是超能力者本身。

楚晓夜并不希望这样。

真的不希望。

可看看外面浩浩荡荡的抗议人群，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他心里明白一个事实，因为他而死的人类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他还是有愧疚感的。

可他也明白，其实是胜利的必要前提是牺牲，就像当年的百年战争，也是以死亡上千万人作为代价换来人类总体胜利的，后世的长久和平，在前期不都是与巨大的牺牲有关的吗？

想想可真是讽刺，人命是最卑贱的，在这颗星球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人，说的什么人命关天，可到头来，还是有太多的人以毫无意义的方式死去。

站在这座城市的制高点，楚晓夜忍不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