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要去见这位日本最高当权者,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若能提前打听一二,或可略微安心。
便对那女官道:“这位姑姑,不知如何称呼,在宫中任何职司?”
那女官道:“不过是在陛下身边服侍之人罢了,哪有什么职司。”
这话林元就不信了,日本女官均自幼从大贵族中遴选而来,地位很高,即便是皇后公主,若有丝毫不合礼之处,也能严厉斥责。像对方这样年纪不小且混到明治身边的女官,不知已在宫中浸淫多少年,只怕年轻的明治,在某些方面也要受其管制。
当下大拍马屁道:“天皇陛下万金之体,身系社稷安危,万民之望。姑姑在做的,原来是全天下最重要的职司啊,在下失礼了!”
那女官微微笑道:“可惜我日本不同于中华,没有太监一说。不然的话,我看你这孩童,倒是蛮合适做太监的。将来服侍陛下,一定会尽心尽力。”
林元心下大骂:“你才适合做太监,你全家都适合做太监!”
脸上却堆起笑容道:“能够贴身服侍天皇陛下,那是多少世才能修来的福气?小子我想都不敢想。”
那女官却瞟了他一眼:“陛下果然说的没错。巧言令色,口蜜腹剑,真不知那些诗句是怎么被你写出来的。”
林元闻得此言,如遭雷击。我靠,我的真实面目就这样被揭穿了吗?我的调教天皇大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就老老实实拍个马屁,虽然没指望有什么好处,但也不至于副作用这么大吧?
细品那女官言语,虽然用词厉害,但语气中似乎也没有什么鄙薄愤怒责备之意。
干笑两声道:“姑姑明鉴,我对陛下只有崇敬之情,忠义之心,所说言语句句出于赤诚啊!”
那女官笑了一笑:“这些言语,你自与陛下说去。在我面前说得再多,陛下也不会听见。”
林元狠了狠心,从口袋中掏出五十日元——那是临行前秀荣塞到自己怀里,想必就是为此时所用。
明治初期,规定一日元等于1500毫克黄金,与美元价值基本等同。与林元穿越之前的后世新日元相比,购买力大约是在一万倍到两万倍之间。
此时的五十日元,大约相当于后世两三万人民币,此举可谓大出血了。
林元忍痛把钱推到女官面前:“姑姑,小子年幼识浅,不懂礼节,只怕作出君前失仪之事,还望姑姑不吝指点。”
那女官微微一点头,旁边的小姓取出一把镊子,夹住钱币收入囊中。动作行云流水纯熟已极,显然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
为入宫者教授基本礼仪,本是女官应尽之责,林元本意也并非真指礼仪之事。
那女官显然心领神会,一路上将明治如何得知林元此人,见过哪些人来询问,谈及他时有何评价,甚至表情语气如何都一一道来。并且哪些是自己亲耳听见,哪些是其它女官告知,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林元。内容之丰富详细,超过他原本预期十倍。
林元越听越是心惊,这尼玛比职业间谍还厉害吧?再想到头山满也能轻易获得宫内消息,明治的皇宫,岂不是漏的像筛子一般?
眼看皇宫已近,那女官才道:“今日之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就到处为止。如果将来有什么流言蜚语,我是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