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久的,还是利益往来。
尚卿说话的时候,江月之的目光从未离开过。
尚卿这样的人,说话娓娓道来,引人入胜,一开口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真听这个人在她耳畔说一辈子的话。
“是么,其实有时候,能够惦念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
那是她在暮色里,唯一的寄托了。
江月之的眼眸染有些氤氲,她调整了情绪,笑意重新回来,“不是打算结婚了么,要不要商量一下之后的事宜,诸如地点和需要准备的东西。”
“好。”尚卿说罢,从柜子中取出了笔记本。
这是她匆匆写下的新安排。
“你可以看看这个。”
米色的纸上是娟秀的小楷,尚卿的字一看就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很正,很雅致,像她的人一样。
江月之自己的字写得难看,所以格外喜欢字写得好的人。
墨色的眸子注视了许久,才启唇道:“很好,尚小姐的安排很大方。”
确实很大方,落落大方。无论是选择的酒店还是酒水安排,体面又不奢侈。
“地点还可以考虑一下,华音酒店只是备选,你有什么喜欢的
地方也可以提出来,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尚卿俯身,突然坐在了江月之的身侧。
两个人离得很近,胳膊几乎要贴在一处。
湿漉漉的头发,不经意扫过江月之的肩头。
轻轻的,痒痒的,不只肩头,心下也痒。
江月之的脑子空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这样的气氛,即便尚卿想去阙城禁区办婚礼,她一定也会办到的。
美色,可真是害人的东西。
“我才回到临城,还是听从尚小姐的安排。”江月之为自己的无条件服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即便她对临城已经了如指掌,但在尚卿面前,她很乐意让自己一无所知。
“那我先来安排,到时候给你过目。”尚卿看着江月之道了一句。
“好。”江月之面上有多冷静,心底下就有多慌张。
这样的距离,根本不能好好思考。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江月之的肚子里传来声响,尚卿才意识到该吃早饭了。
“饿的这么快,要吃些东西么。”尚卿问她。
江月之闻言,看了一眼时间,道:“我要去接一个朋友,现在就得过去了。”
“要我送你么,你的脚。”
“不必了,尚小姐做自己的事就好。”
江月之说罢,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人看起来有些窘迫,尚卿的年纪大她一些,看着江月之行动不便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
“还是我开车送你过去。”
“尚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能行呢。”江月之说罢,整理好衣裳出了屋门。
尚卿将她扶到玄关,在江月之的再三推辞下最终没有去送人。
有那么一瞬间,江月之觉得这一幕很和谐,如果彼此之间再少一些客气就更好了。
一直走到小区门外,瘸着腿的人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