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微微一笑,似乎已经在这儿等了她很久。
他不复初见时的温和绅士,眉眼隐约可见几分锋利和阴狠,语调戏谑。
“艾斯德尔似乎很喜欢你,”
袁术看着阮栖,慢慢扯了扯嘴角,觉得很有趣,“看到我们尊贵的殿下像普通人那样有了软肋,这可真是件稀奇的事儿。”
阮栖直觉情况不对,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袁术缓慢地吐字:“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逼他一把。”
他和艾斯德尔一党争了很多年,原本以为和猎血者做交易这事儿能当个导火索。
谁承想艾斯德尔竟然根本没有要引战的意思。
袁术为了和他争个高下付出了很多,怎么能忍受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
那柄带着精致花纹的匕首扎进来的时候,阮栖几乎有几秒的失明。
这种皮肉被生生刺破的疼痛瞬间就把那些散掉的记忆抓了回来。
袁术在朝她靠近,脚步落在地上,“啪嗒啪嗒——”
戛然而止。
路口的红灯凝滞,走路的学生保持着迈脚的动作,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阮栖有点恍惚,几乎快要闭上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感觉软团儿在吱吱哇哇地乱叫。
她被吵得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别叫了。”
好累啊。
疼痛和疯狂涌上来的疲惫快要扯断神经,阮栖迷迷糊糊地又要闭眼,却感觉脸颊被人轻轻碰了下。
她不大乐意让别人碰自己,皱着眉抬头,撞进一双绛紫的冷淡眼眸中。
祂就这样垂着眼,像片雪花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她身边,手指冰冷。
阮栖疲倦地垂下眼,有些想笑,“你还真是神明——”
她竟从祂眼里看出一丝悲悯来。
伤口好像没有什么痛感了,阮栖却仍然很不舒服,这时候她不太想纠结为什么会这样,放任自己露出疲态来。
她看着那只冷白漂亮的手,刚刚就是它碰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