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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被他拧得手腕子都发了红,气得将他的手一甩:“你到底是吃了什么失魂丹药,一下关怀体贴,一下不可理喻?”

贾琏笑道:“可是被我抓疼了?让我瞧一瞧?”

见他突然又莫名其妙关心起人来,凤姐心里藏了一把火:“你最近古怪得很,别不是着了魔魇还不自知,我看得找人来好好给你治治病,驱驱邪。”

贾琏笑着乖乖作了个揖:“方才我是太激动了,一时没有顾得上解释,二奶奶,贾琏这就向你赔不是了。”

王熙凤抱着手说:“可别,琏二爷一下晴,一下阴,我可受不起。”

贾琏没有再扯三扯四,单刀直入地问:“你先与我说说,秦可卿临走时,曾托梦与你?托了个什么梦?说了些什么话?你若告诉我,我再解释与你听。”

王熙凤愣住,难怪刚才一听她说秦可卿托梦,他就拉了她出来,难道可卿也托梦给他了?

当年她年轻气盛,贾府又处在兴荣之巅,不想没个几年就转入衰境,她也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听秦可卿的话,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当下里回忆了一番,把秦可卿说的那两点,都说给了贾琏听。

一是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1

二是将家塾亦设于此。1

贾琏听罢,拍手叫绝:“妙哉!果真好计策。蓉大奶奶果真是有眼色,祭祀产业不入官,将来若败落,子孙还有这个去处,去读书务农,保不齐还能通过科举再次兴盛。” 1

王熙凤又道:“她还交代,大家定了则例,将来按房掌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如此周流,又无争竞,亦不会有典卖诸弊。” 1

贾琏点头道:“这些都是后话,首先要能多置办些田舍。”

王熙凤却说:“计策虽好,但眼下咱们哪里还有闲钱做这些。我也隐隐后悔,若在盛极之时就按她说的办,把祖坟周遭的村庄田地买下来,多少款项可以省下来,还可以把一部分族里人拨回去经营,不至于每天早上一开门,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我,问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