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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贾琏才吃完早饭,就有人告知珍大爷过来了,在偏厅等着。

贾琏料想昨夜定是又有人走漏了风声,贾芹是他们大房的人,他定是来求情的。好在人赃并获,即便族长想来求情,也无济于事。

贾珍见了贾琏,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懒懒地坐在一张紫檀椅子上问:“听说昨晚上你去家庙那边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把人给关起来了?”

贾琏见他装作一事不知的模样,心中早有微意,他前年就知,却偏生不管,今儿还来兴师问罪,便怒气冲冲地说:“芹儿这个长歪了的,居然在家庙里干那些营生,叫了一帮村野匪类并两府几个下人在庙中喝酒赌钱不说,居然还把水月庵里的小尼姑也带上了,干的这些荒唐事,大哥哥怎么也不管管?”

“什么?”贾珍又装出一副惊讶面孔,“怎的还扯上了水月庵的小尼姑!”

贾琏哼哧道:“我前些天隐隐就听闻了,起初还不信,但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睛,我便想着要不去瞧瞧,若所言为谣传,也好还他一个清白。却不想他果然干出这伤风败俗,辱没门庭的事儿,全然不把家庙里供着的祖宗放眼里!

贾珍见贾琏气得脸都红了,这才一改散漫之态,认真又气愤地说:“前年我有听闻他在庙里喝酒,说过他一顿,他说着要改,我便以为他真的改了。不想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做出这些荒唐混账的腌臜事儿。”

贾琏瞟了他一眼,暗想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抓了个现形,此事你打算如何办?”贾珍又问。

“我已经把人扣在庙里,原打算今天过去找你商量一下怎么处置,不想你先过来了。”

贾珍摸着胡须,走了几步想了想,说道:“这事说来说去,也是家里的事,传出去不好,把芹儿换下来便罢了。”

贾琏却说:“芹儿自然要换,只是那些一起赌钱的要如何办?我昨儿瞧了瞧几个脸熟的,你们那边有两个,我们这边有一个,还有个脸生的,不知道是谁。”

“放出去罢。”

“小尼姑呢?”

“查明后,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贾琏说:“你好歹是一族之长,这些事自然由你来发落,不亲自去一趟寺里盘问盘问,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