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的树上,弟子平日走过的小道边的树上,知了依附在树上叫着。
八月的恒泉倒没有特别热,反而还让人觉得有些凉爽,也不知这些知了从何而来,竟也能来到这高山之上,这明明也不热,偏偏叫的让人觉得它要热死了一般!
江浣怜被那熙熙攘攘的蝉叫吵得头疼,拉过被子蒙住头默默抵抗,但那蝉声穿过那薄薄的蚕被,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朵。
她忍无可忍,气得拉开被子就要爬起来出去找扑网把它们都给抓咯!
可是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很残酷,她才撑起来一点点,便不小心扯到右肩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轻轻的让自己躺了回去。
“疼死了我…”
她愤愤的看着微微打开的窗,透过缝隙她好似能看见那些知了冲她耀武扬威的叫,气得她牙痒痒!
忍不了了!
既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她这次放聪明了,左手扶着右臂轻轻抬腰坐起来,然后脚丫子往踏上踩啊踩,一找到鞋子便随便一套,连外袍都不穿寻仇似的越过屏障便往外冲,嘴里还不停叨叨着姑奶奶这就来讨伐你们!
她在门边看来看去,怎么也找不到扑网,诶?这不对啊,她记得是放这里的啊?
不信邪,她又找了下别的地方,找着找着,她恍然发现,她人身处在的地方,并不是暨陵。
瞧着这与她在暨陵房间的全然不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暨陵自己的房间里。
这专门用来让人能看书写字的矮长桌,上面整齐的放着砚台和文房四宝,四周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某人身上的味道。
也说不出是什么味,反正就是一种闻起来很好闻的别人都没有高冷味道。
她走近了些,便看到桌上压着一张宣纸,拿开压着的纸镇,他写得一手很好的字,整句诗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她小声念起纸上写下的文字,每读一个字都在心里细细体会。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句诗表达的是明知沉溺爱情无益,却还是痴情到底,他写这个的意思是说,他心里已有意中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