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立场去苛责为我织梦的髭切。
他是救了我的,他也是真心想护着我的。但他本就是刀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晓得柔软为何物的凶器。他只会放软声线,然后直截了当地把自己脑中的想法传达出来。
他本是没有错的,只是如若我不知晓回避,也就会酿成错。
“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我温然笑了笑:“下次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但是啊,髭切。”我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把面前的文件合上:“我并不相信写在纸面上的历史,我只知道把鬼舞辻无惨带到风间千景的面前是我的使命,把鬼族的事情从人类历史上抹去也是我的使命,因为我顶着源这个姓氏。i-na-o-to——”
听我一字一字地拉长音调,髭切的眸光略微暗淡了一瞬,他微垂着头,但随即也轻声地笑了出来:“嘛,该说不愧是小千你吗。”
“那么我明白了。”他弯着眼眸,轻歪了下头:“既然是小千的愿望,那么我也会全力支持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千现在这副样子总归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总之要先化解掉限制小千行动的东西对吧?”
我心情骤然又冷了下来,别开了视线,我轻咬了下嘴唇,却不期然地触碰到了某人在那附近留下的还犹自带着血腥味的伤口。
那个混蛋!
“这也是个……挺难办的事情呢……”我轻叹了一声。
“没关系的。那么让我来替小千想办法吧。”髭切抬手轻拍了拍我的头:“这样的事情虽然十分罕见,但据我所知,有些阴阳术似乎是带着这样效能的。那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阴阳师问一下。”
关于求助阴阳师这样的方式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髭切会把我带到这位的面前。
“好久不见啦,晴明。”
见到那个侧卧在庭前的青年男人的时候,髭切十分熟络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髭切与我是直接空降进这座有些奢华的庭院里的,可面对凭空出现的我们,侧卧在那里的青年却好像没有一丁点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