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睨着他,撇着嘴说道:“你们这些狡猾的阴阳师,总想着趁人为难的时候占上些便宜。”
“可是雅小姐主动提出要入在下的阴阳寮来着,怎的这会儿又埋怨起在下狡猾。”晴明却是不急不躁地与我打趣。
“我便是把名字给你,你又能把我如何呢。养我这么个无用的鬼,多不过是平白费一份粮食。”
“可你又能躲到哪儿去呢?”他语声端的发生了变化,分明起伏并没有多大改变,可听上去却好像带了几分正经。
这倒是让我有些应接不暇:“躲到哪儿去……什么的?”
“就算躲进在下这里,雅小姐也终究躲不过血咒下的绊,不过徒增烦恼,提心吊胆地度日罢了。”他坐正了身子,将折扇收进手心。
“况且在下这里也没有像须佐先生那样的医师替你调养,到底不便。”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我也终于收敛起了跟安倍晴明斗嘴的心思,只幽幽叹了句:“可真的没办法解开吗?这个咒。”
“恕在下无力。”晴明说:“更何况这咒术终有一半是雅小姐你的心结。”
我沉默。
心结……吗?是啊,他说的没错,可不就是心结。
闭上眼,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与安倍晴明的争论终究是没有意义的,我只是想逃避而已,但我其实也很清楚,此间纠缠哪里是那么容易逃开的呢。
站起身,我冲晴明颔首:“我知道了。我这便回去了。
“不留下来用过饭再走吗?”晴明挽留道。
“不了。”我说:“偷跑出来的事情如果让须佐先生知道的话,怕是又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