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熟悉的两个字节自唇齿间流淌出来的时候,我似乎感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气息发生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我是贪恋你给我的那种温暖的。”我继续说着:“但也并不仅止是这样。”
“事实上比你待我更温柔的人我也遇见过的,我也曾因为那种温暖而想过留在他的身边,但我做不到——”
“作为源氏的我,有很多不可以做的事情,而我从来没想过要为他打破这样的束缚,但在你面前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著作为‘阿雅’而不是‘源氏’活着。”
我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近到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体温都变得格外清晰。
是伸出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于是我索性伸出了手,贴上了他的面颊。
“无惨,所以一定是你。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僧人说的大抵是对的,只有你能让我找到自己的底色。”
“如果我不是源氏,大约会不顾一切地想留在你身边吧。”
他静静地听我这样说着,直到话尾的音调渐渐地在空气当中散去。他眉头仍是皱着的——或者比之前还要更深一点。
他抬起了手,抓住了贴在他面颊上的我的,动作间并没有多少温柔,以至于尖长的指甲在他自己的面皮上留下了一道比他原本苍白的肤色还要白的划痕。
“那么现在呢?”
他问。
我用指腹在他的面颊上轻轻抚了过去,与冰冷的颜色不相称的,他的皮肤也是柔软的。
“现在我不是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