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看着狗卷棘,握着他的手腕,狗卷棘顿了顿,没有挣脱,任由我拉着。
“那……那我们……先走了……拜拜……”秀则磕磕绊绊地说完,一手拉着绝望的忠邦,一手拉着咬手帕的吉竹,转头飞快逃命。
狗卷棘下意识想追,刚迈出一步,袖口被牵住,回头,我正不开心地看着他。
“大芥?”狗卷棘另一只手慌张地伸出,但停在半空。
“大芥,真的超难吃啊……所以说为什么是饭团馅啊……如果是水果的话,不就更多词语了么?”我嘟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狗卷棘没再说什么,只安抚性捏了捏我的脸,知晓我醉了。
空纸杯被他趁我不注意时扔掉,狗卷棘带我走了一步,我自以为走得平稳,实际上全挂在狗卷棘身上了,像个树袋熊。
狗卷棘不好走路,勉强走了几步便停下,低头看我,我:“看什么看。”
“蛋黄酱。”
“你才蛋黄酱,蛋黄酱超难吃。”我都不清楚为什么狗卷棘嘴里的词语都是我不喜欢的。
……好吧,只要是饭团馅我都不喜欢。
狗卷棘没说话,深紫色的眸眨眨,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往中间捏,害得我说话都说不清楚。
而且喝醉的我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蛋黄酱。”他被我握住的手反客为主,握住我的手肘处,语气带着玩笑。
“你神经病啊¥……”我才说了几个字,狗卷棘就含笑手指微微用力,我后面的话变成含糊一片。
这家伙,我就说他一定不是三无系的啊喂!
我脑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行为更随心所欲了些,喝醉也没醉到失去意识的地步,甚至还指示狗卷棘给我买个烤肠吃。
狗卷棘嘴上说着:“鲑鱼子。”带着我略过烤肠店,找家店倒了杯清水递给我。
我转头就忘自己要让他买烤肠的事情,接过纸杯,严肃地盯了一会儿:“你先喝,是不是下毒了。”
“……鲑鱼子。”狗卷棘无奈地拿过去,轻抿一口,再给我。
我豪迈地一口闷。
我忘了换了称呼要喊棘,我嘴里还是喊狗卷。“狗……狗……狗……”
面前跑过一只白色可爱的小狗。
我:“狗……狗狗?”脚步一转跟过去。
狗卷棘拦住我,拉着我的手在我走的时候,顺势像跳圆舞曲一样把我转一圈,非常自然,我又转回来,顿时不知道方向一脸懵逼。
狗卷棘沉默地垂眸凝视我醉了微红的脸,下一秒果断拿出手机切换自拍模式。
他手一揽,在我另一边的耳朵旁比了个耶,我眼神朦胧地看镜头……
咔嚓——
狗卷棘半拖半拉了我一会儿,后来直接改为背。
我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背上,侧脸贴在他后颈的位置,“啊,脉搏的声音?”
“鲑鱼子。”狗卷棘说道。
不像上次我意识清晰地在他背上,我还会保留一段距离,这次我是结结实实地靠在他背上,就差流哈喇子了。
狗卷棘一开始因为背上的触感哽住,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犹豫一会儿,又被我不耐烦地揪起他头顶的灰白色发,“快点快点。”
“……鲑鱼子。”他顿了顿,还是保持原状走向我家的位置。
中途我乱晃腿,狗卷棘眨眨眼睛,紧紧扣在我大腿上的手不知道按在哪里,我立刻感到一阵酸痛,腿停下晃动,他一松开就没有了。
狗卷棘将我往上提了一下,继续走。
过了片刻,我又开始晃,狗卷棘故技重施,按住穴位,我一把揪住他顶上的发,形成一个小揪揪。
我:“住手,海带。”
狗卷棘:“……”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脑袋搭在狗卷棘脖颈处,有几缕黑发悄悄地落出来,落在他胸前。
滴滴滴——
汽车的鸣笛声。我半梦半醒,又清醒过来。
下意识抬头。
“好痛——!!!”头皮的拉扯感让我立刻低下头。
那几缕黑发不知何时缠绕在咒言师校服上的金色纽扣上。
一杯清水没把我喝醒,倒是疼痛感让我一下子就从酒醉里清醒。
清醒了,彻底清醒了。
狗卷棘停下,松开我,我站稳,歪着头,幸好头发长,也只是接近尾部的黑发缠绕,我的脖子不需要太过受罪。
“快……快取下来……疼死我了……”那一刹那的拉扯感就让我眼眶湿润了一瞬。
狗卷棘也慌慌张张,手按住纽扣,想解开上面缠绕的黑发。
不知道怎么了,他扯到其中一根头发,我……我疼得直抽气:“等……等下……先回去。我不要了,我不要这点头发了。”
“鲑、鲑鱼。”
脱又不能脱,扣子缠住了,我只好捏住发的上端,以免再遭受剧痛。
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回家,我打开门,狗卷棘不敢离得太远,跟得很紧。
我们走到卫生间,我拿起剪刀,一把将头发剪断。
……舒服了。
原本黑发已经长到了大腿,现在那几缕直接到了腰间。
……等会儿还要去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