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第一次中原中也半拒绝森鸥外的要求,本该有些不悦的森鸥外却在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完全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对对方的反应十分满意一样:“我不会问什么特别机密、特别让人抵触的问题我想知道,茉夏有她,这些年来过的好吗?”
──过的好吗?
中原中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该很容易可以敷衍或是回答的问题如鲠在喉,卫宫夏有这些年,过的好吗?
大抵是不能算的上好。
就算中原中也不怎么在乎,也大致上能够通过组织里的情报去追溯【田纳西威士忌】那些年为了取得黑衣组织的信任所执行的任务情报,永远都是一击毙命,在道上留下了田纳西威士忌是恐怖的杀神、就连带领自己进入组织的旧友也可以毫不留情处决的名声。
他不知道她可能过的有多艰难,在第一次知道夏有的身份时甚至还冲她咆哮,为了对方隐瞒自己而愤愤不平。
而现在怎么看似乎都是有隐情的,就冲着夏有跟森首领的父女关系,还有这些年森首领有意无意的削弱黑衣组织势力的事情。
“夏有是不是跟黑衣组织有──”仇?
在看见森鸥外的表情之后,中原中也吞回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森鸥外一双眼睛如同墨水,幽深又黑暗的同时夹杂着点点恨意,那些恨意如同浓稠的液体一样缓缓的沸腾了起来,像是中原中也的问话激起了森鸥外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但港黑的首领确实想从自己的下属这里获得一些自己女儿这些年的信息──就算已经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就算那个女孩顶着一张与女儿过分相似的容颜出现,他也根本不敢相信森茉莉他可爱的小茉莉花居然能从那样的死局里脱身──但是诡异的、如同牢笼一样的鲜血锁链将他们团团的包裹着,紧紧的牵扯到了一起。
他微微的垂下自己的视线,盯着地板上一块小小的污渍看了很久,像是对那块污渍情有独钟一样,一直到整个空气蔓延着诡异的寂静,已经无法令人忍受的时候,森鸥外才缓缓地开口:“茉莉是我的小女儿,我与她的妈妈结婚很早,也离的很早。”
“我们之间确实已经没有爱情,但对于茉莉我们都是真心的宠爱我认为女儿不能失去妈妈,所以我们离婚之后抚养权一直都是她妈妈的,但尤佳──我的前妻──也会常将她带回国探视我。”
“那一次是他们即将从横滨回美国的时候,飞机上有一个──黑衣组织想暗杀的目标。”森鸥外微微的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努力地不让恨意浸透这平淡的描述。
他做的很好,没有曾经的铁锈味蔓延在口腔,他已经学会不再利用咬破舌头来维持自己仅有的理智:“乌丸莲耶──黑衣组织的前任首领──为了杀那个目标,将整架飞机炸毁了。”
──什么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