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不敢肯定,西府的叔叔和婶子明白不明白?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问了:“道理孩儿自然懂,只是有一事十分不解。”
“什么事?”贾代化示意他但讲无妨。
贾敬做出一副忿忿之态:“既然是一家子,叔叔接任了九门提督,也不过是左手转右手罢了,西府的叔叔婶子又何必大张旗鼓的庆祝,还当着众宾客的面让母亲下不来台?”
贾代化面色一变:“竟有此事?”
显然,这事儿许氏根本就没跟他说。
贾敬自然是知晓的,此时却露出诧异之色:“太太竟是没跟老爷说吗?”
这几年,贾代化的身体也不是太好了,西府那边,孙氏上了年纪,便有些糊涂,一应事物都交给了史氏。
史氏这个人,要说掌家的本事,自然是不缺的,奈何眼皮子实在是浅,又总仗着自己是候府小姐出身,对许氏这个穷酸之女百般地看不上。
而许氏总是顾忌着贾代化的身体,又知晓他一心想着两府同气连枝,许多时候,在史氏那里受了气,她都不曾在丈夫面前表露出来。
这一次,也是史氏的吃相太难看,许氏才终于忍不住在贾代化面前露了行迹。
但见到贾代化动怒咳嗽,她便连忙收了声气,暗悔自己失言。
在她看来,自己受点儿气没什么,只要老爷和儿子好,她什么气忍不得呢?
但她能忍,身为人子的贾敬却不能。
上辈子这个时候,贾敬还在一门心思地读书,准备科举,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母亲的遭遇,他也毫不知情,一心觉得两府之间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是相互扶持,同气连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