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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不能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他也如老太太这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完全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是什么滋味儿。

毕竟不是亲儿孙,一家子在孙氏的屋子里坐了一阵,便告辞离去了。

回到宁国府,许氏又是一阵唏嘘,贾敬却突然问道:“若是老太太去了,赦弟该如何?”

史氏对贾赦的态度,除了贾代善这个眼睛被屎糊住了的,哪一个看不清楚?

只是,史氏乃是贾赦的生母,又是贾代善的嫡妻原配,贾赦由她抚养,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便是旁人要管,也越不过“礼法”二字去。

因此,许氏虽也怜惜贾赦,也只能在心里,嘴上道:“到底是亲生母子,哪里真就会别扭一辈子?”

贾敬心道:可不就是别扭了一辈子?

史是个性子执拗的,贾赦别的都没遗传上,这执拗的性子却是一样一样的。

记得上辈子,史氏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捧着贾政,贬低贾赦。

气得贾赦自暴自弃,干脆就真的做了一辈子的老纨绔。

临了临了,连自己和儿子的性命都留不住。

贾敬原本是没想过管贾赦的事的,毕竟他宁国府也是一脑门的官司,自顾尚且不暇呢。

可是,老太太今日的举动,却是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也罢,索性他原本也有心把家里的暗线铺陈到西府去,以免好不容易洗干净了自己,却又被西府那些破事儿给连累了。

如今,也不过是稍微调整一下计划,先紧着贾赦那边来。

话说,贾赦不是性子执拗吗?那他就让人把他执拗的方向给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