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国忠闻言,惊得魂飞天外,急得直跺脚:“这……这怎么使得?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唉!”
他回身胡乱向贾敬拱了拱手,“表侄儿见谅,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去劝母亲。
“表叔留步,小侄与你一同去劝老太太。”贾敬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这不开玩笑嘛!
甄老太太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身体再好,又哪里经得起舟车劳顿?别前脚甄家到他家奔丧完了,他们就得立马奔回来。
“诶,对对对,说不定老太太见了表侄儿,会好一点儿呢。”甄国忠也是病急乱投医,一把扯住贾敬,便往老太太住的慈心园去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甄国忠的夫人赵氏领着几个族里的媳妇儿正围着小孙氏劝。
但很显然,小孙氏很是执拗,非要亲自到京城去见见姐姐的遗容。
赵氏无法,只得搬出了自己的长子甄应嘉:“老太太,老太太,嘉哥儿平日里最是心疼老太太了。媳妇儿已经派人去学堂里接他了。他要是知道老太太要千里奔波地去京城,还不得哭得跟什么似的?”
这似乎有用,小孙氏顿了顿,气道:“他小孩子家家的,这种事情怎么好教他知晓?万一惊着了可如何是好?”
甄应嘉与贾政同年出生,今年七岁,如今正在金陵的一家私塾里读书。
那私塾是个告老还乡的知府开的,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把自家孩子送过去。
只是,那老先生却是不肯收那么多?只是收了几个资质好的,平日里悉心教导。
因着那老先生定下的规矩,学生们平日里吃住都是在学堂里,每十日才许回家一天。
甄应嘉前天才刚沐休过,如今自然的在学堂里读书的。
赵氏被老太太训斥了,低着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