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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一眯,瞬间就明白史氏为何一定要让贾赦年底的时候大病一场,甚至病得起不了身了。

族中祭祀时的站位,是很有讲究的。

比如贾敬虽然是贾代善的晚辈,但因着他是族长的嫡长子,是承宗之人,无论平日里对贾代善如何恭敬,祭祀的时候,贾代善就得站在他下首。

再比如若干年后,贾赦与贾政各自成家,各自有了子女。

无论平日里在府中各自的待遇如何,到了祭祀的时候,贾政的嫡子,也只能站在贾赦的庶子下首。

就因为贾赦一脉是长房,贾政一脉迟早是要被分出去的。

再比如现在,虽然贾赦因病难以成行,不能参加祭祀,但他毕竟是贾代善的嫡长子,未来荣国府的继承人。

他虽不来,位置也还是他的,谁也不能占去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站位,更是在家族中地位的体现,断不可乱。

若不然,便是乱家之源。

因此,这些年性子越发平和的许氏才会当面呵斥。

贾政瑟缩了一下,在贾代善凌厉的目光下嗫喏了一阵,终究是不敢说出是母亲让他站在这里的,而是默默地退回了自己应站的位置。

见他怂成这样,贾敬忍不住暗暗嗤笑一声,扭头不再多看他一眼。

贾政自来便是如此,什么都有史氏替他争,后来有那王氏替他冲在前头,他自己是只管坐享其成的。

今日里,但凡贾政自己敢强硬一点儿,替自己的小心思争取一下,贾敬也敬他是个人物。

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