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祖母逝世后,关怀他最多的是贾敬,教导他最多的也是贾敬。
某种意义上来说,贾敬代替了他生命里“父亲”的角色。
因而,贾敬半个月不查他的功课,贾赦便慌了神,趁着贾敬休沐便来东府寻他。
好歹是亲自教导了那么多年,不管是什么原因,贾敬对他又岂会没感情?
说真的,上辈子贾敬教导贾珍,也没这么上心过。
因而,一看见贾赦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贾敬便心软了。
但想想冥顽不灵的贾代善,他又实在是不愿意给他好脸。
眼见敬大哥哥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又低头看书去了,贾赦更觉得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具体是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啊。
“哥哥便是要判人死刑,也得让人做个明白鬼。好歹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惹了哥哥不快,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呀。”
贾赦是又委屈又忐忑,可怜兮兮又有些怨怪。
贾敬冷笑一声,道:“惹了我不快算什么,我顶多不理会便是。惹了圣人不快那才要紧呢,说不得一家子都得陪葬。”
这些年的书,贾赦也没白读,这一听便明白了:感情犯错的不是我,而是受了父亲的无妄之灾。
他虽然不能左右贾代善的想法,但却是立时表明了立场:“我不管旁人如何,只听哥哥的。哥哥要如何,我只管跟着走。”
贾敬终是笑了:“你也不怕我把你带沟里去?”
贾赦正色道:“何须哥哥把我带沟里去?哥哥只需指一指,是坑是井,我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