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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岳父一家暗中做准备,又叮嘱了此事莫要外泄之后,贾敬便回了宁国府, 斟酌贾氏宗族里, 哪一个可以随军出征的。

果然, 没过几天, 文书便下到了兵部, 朝堂之上也开始讨论北边鞑子叩关的事。

圣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 这也很好理解。

圣人御极十数载, 自认文治武功都不输前人。

朝臣们被他捋了一波儿又一波儿, 剩下的不是他的心腹死忠,就是对他又敬又畏的。

当然了, 表里如一的正身之士也不是没有, 但这些人都是文人。

而在文人的眼里, 善于纳谏、宽厚仁慈, 多年不挑起战争的圣人, 那是名副其实的圣人。

综合种种因由, 圣人这几年过的实在是太顺了。

而人一旦习惯了顺风顺水,就不乐意见到别人逆着他来。

此次北边瓦剌扣关,在边境接连抢掠十二个县, 真可谓是一巴掌正打在圣人脸上,门牙险些打掉一半。

圣人虽然碍着宽厚仁慈的名声,没有在朝堂上发怒,但却没几个人会认为圣人心里真就没怒气。

当然了,没眼色,或者是说想搏名的人永远都不缺。

而这其中,又以言官为最。

这不,就有礼科给事中执着朝笏出列,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声音缓慢的让人心生烦躁。

偏偏,他说的话还极不好听:“自先帝平定北方,瓦剌各部一向安分守己。今骤然来犯,必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