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侧妃一口气噎在了胸口,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忍着怒气,脚步匆匆地回了和辉院。
待进了自己的地盘,吴侧妃就再也忍不住了,先摔了一个缠枝盖碗,尤不解气,把桌子上的小桌屏也给推倒了。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一个黄毛丫头,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两个贱人联合起来挤兑我。终有一日,终有一日……啊——”
蓝嬷嬷站在一旁,任她发泄够了,才喊了人进来清理了地上的碎片。
吴侧妃则是坐在上首,大口大口地喘气。
等丫鬟把屋子收拾利索了,蓝嬷嬷又让人都出去,亲自给吴侧妃捧了茶,柔声劝道:“就像主子说的,王妃膝下无子,而王爷的长子是主子所出。日后,这整个王府都是咱们沪哥儿的,主子又何必争这一时的意气?”
这话可算是搔到了吴侧妃的痒处,也是吴侧妃一直以来的底气所在。
可不是吗?
这王府中没有嫡子,未来立世子的时候,自然是要立长子。
她的沪哥儿虽然名义上只是二哥儿,但王妃生的那个短命鬼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她的沪哥儿才是正儿八经的长子。
贺氏再怎么高高在上,王氏再怎么年轻貌美,到了将来,还不是都得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想到日后的情景,吴侧妃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嬷嬷见她高兴了,知晓她这会儿听得进人言了,这才道:“今日在王妃那里,主子又何必非要提一句王侧妃?”
——没的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说到小家子气,蓝嬷嬷就想叹气。
她就不明白了,吴侧妃虽然出身不高,但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府侧妃了,膝下有两个儿子,底气应该很足了才对。
可是,无论是以往面对王妃时的张牙舞爪,还是如今面对王侧妃时的含酸妒忌,真是把她骨子里那股酸气暴露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