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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女人的荣辱,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那自然是格外关注。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六爷先去了郭氏屋里的事,就传遍了后院。

各人少不得酸几句,就连一心想拉拢郭氏的吴侧妃,心里也老大不得劲儿。

吴侧妃与六爷年龄相当,还大出一岁来,今年已二十又九,在当时已经称得上是人老珠黄,许久都不曾承宠了。

若非是她膝下有两个儿子,哪有底气在贺氏那里别苗头?

话又说回来,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贺氏那里找存在感,又何尝不是在变相地告诉后院众人:她虽无宠,但谁也动不得她吗?

按理说,她这样的,早该找个年轻鲜嫩的推出去,替她争宠了。

但她自己不甘心,不愿意,蓝嬷嬷掰开了揉碎了,劝了又劝,她这回才诚心诚意地拉拢了郭氏。

但她内心深处,还是盼望着郭氏不要得宠的。

也因此,听说六爷先去了郭氏的屋子里,吴侧妃心里,比别人更不高兴。

她屋里的烛火一直点到后半夜,她就拿着个小银剪子,盯着那火苗儿,灯芯儿稍一长,她便抬手剪了去,仿佛能坐到天荒地老。

蓝嬷嬷叹了一声,知道她心里苦,好声好气地劝了又劝,让她凡事多想想两哥儿,吴侧妃这才让人熄了灯,独自卧在了榻上。

只是,一夜难眠。

今晚这后院,最心平气和的,倒是前世出了名的醋缸子凤姐儿。

一来,她前世早看透了,这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的。你若是真个把一腔真心托付给他,早晚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二来,就是葛氏禁足之后,六爷提出让她养源哥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