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他的正妻, 朝里的事, 他也不会对她说起。
凤姐儿很清楚,他之所以频频往她这里跑, 就是因为在她这里觉得轻松。
而想要让别人觉得轻松, 首先自己得轻松了。
因此, 凤姐儿就干脆让自己什么也不要想, 只当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对外面的事半点儿不知道。
如此, 又过了三个月,在和六爷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她被一道鱼羹熏得想吐。
已经有了几个孩子的六爷筷子一顿, 面上便露出了喜色:“快,去请太医!”
凤姐儿心里也有了数,但面上还是一脸茫然,嫌弃地捂住鼻子:“快,把那汤拿走。今日是谁做的汤,莫不是内脏没有掏干净?”
六爷失笑,干脆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内室的榻上,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傻丫头,你这个月可是换洗了吗?”
“爷说这个做什么?”凤姐儿的脸“哄”地一下就红了,羞恼的在他肩上垂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瞪大了凤眼,巴巴地看着六爷。
六爷朝她点了点头:“爷估摸着是。待会儿太医来了,让太医看看。”
“嗯,嗯。”凤姐儿连连点头,满面欢喜地捂住了肚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六爷,须臾眼眶又红了,“妾伺候爷这么久,终于能为爷开枝散叶了。妾……妾心里高兴得很!”
“好了,好了,莫哭了。”六爷伸手抹了她眼角浸出的泪,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当心生出个小哭包。”
凤姐儿登时就不依了:“哭包也是爷的孩子!”
“是是是,爷都疼,行了吧?”
凤姐儿“噗嗤”一笑,睨了他一眼,嗔道,“太医还没确诊呢,谁知道究竟是不是?”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妾一直想给爷生个孩子,是哥儿是姐儿都好。妾……妾真怕这是场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