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登基的是圣人,给兄弟们加恩的也是圣人。
忠敏郡王想要谋个更高的爵位,却不来他这里示好,反而到老圣人那里献殷勤。
这是在告诉圣人:哪怕你得了皇位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一样,一身荣辱皆在老圣人的心意间?
就差指着圣人的鼻子说他只是老圣人推上前台的傀儡了。
也幸好他自幼性情隐忍,哪怕心里恨的要死,面上也能若无其事。
他并没有就忠敏郡王的事多说,而是转而说起了故太子与废忠宁郡王。
“虽说三哥做错了事,但段母妃一向贤德。儿子知晓,父皇对他也是恨铁不成钢。所以,儿子想着,父皇若是还没有消气,先关着三哥也可以。但是不是趁机把他的爵位给恢复了?毕竟,三哥也是有儿女的人了,儿子也不忍心侄儿们将来比别人低一头。”
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的;也没有一个老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继承人心胸宽广善待兄弟的。
尽管因着故太子,圣人心里对三儿子总是别扭,但圣人亲口提出要复了三皇子的爵位,圣人还是很高兴的。
“你能想着兄弟们,朕心甚慰。”老圣人欣慰得说,“如今你已经是天子了,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
圣人心里一笑,半点儿没有当真。
别说他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就是是已经举行了,他一个没有多少班底的新帝,还是得依靠老圣人,才能逐步掌握朝堂。
他也不求能事事做主,只要老圣人不来掣肘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就苦笑了一声,难得露出些抱怨之色:“父皇快别提了,儿子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学过怎么做皇帝。如今赶鸭子上架,还是得父皇教我。”
这个时候,老圣人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心里对权利的渴望还在最低点,听了这话,心里满意之余,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谁天生就是会的?当年太_祖连年征战,朕身为太子坐镇后方,治理天下的学问,也是自己一点儿一点儿摸索出来的。”
他语重心长得教导儿子:“无论实际上如何,你面对朝堂上那群老狐狸,都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们看不透你的虚实,你也就赢了一半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