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住的离禁宫比较远的大臣们,几乎是三、四更天就得起床洗漱, 一路催促着轿夫快走。
若是路上顺利的, 他们说不得还能在班房眯一会儿。若是遇上天气不好, 路滑难走的, 能不迟到就不错了。
今儿是个大晴天,一大早,班房里就坐满了撑着下巴打盹的朝臣。
一旁的角落里, 几个言官聚在一起, 嘀嘀咕咕的, 不知在商议些什么。
已经是刑部郎中的贾珍恰好坐的离他们比较近, 隐隐约约地听见一次片语, 似乎是说什么:
“……过于苛刻……”
“……属国……”
“……急功近利……”
贾珍微微瞌着眸子, 看起来就如睡着了一般。可是他的脑子却在飞快的运转。
——若是最近, 关于属国的事情, 只有一件,那就是前天交趾送来的急报, 说是暹罗联合七个边境小国叛乱的事。
啧, 这些言官果然不愧是干风闻奏事的勾当的, 这事儿圣人从来没有对外提过他这个武将之后消息灵通也就罢了, 他们这些言官倒是风闻的够快!
提到这个, 贾珍也有些担忧。
毕竟, 他叔父和姑父都在交趾为官,两年前交趾布政使王琦被调入户部做天官之后,他姑父林如海更是接替了王琦, 成了新的交趾布政使。
这次交趾出了这样的乱子,他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的。
就在这时,那几个嘀嘀咕咕的言官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贾珍心生疑惑,眯着一只眼往门口一看,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官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