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中香烟袅袅,桃花烂漫的香气慢慢在殿中弥散开来。
圣人正盘腿坐在榻上,左手捏着一块儿田黄石,右手握着刻刀,一笔一划地雕刻一枚私印。
王柱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一旁的小太监手里举了个托盘,上面放着柔软的松江布和一盒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门外有一小太监稍稍掀起了门帘,探着头往里看了一眼。
王柱立时察觉,扭头一看,便见那小太监讨好地冲他一笑,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
王柱了然,上前一步,轻声道:“圣人,太子已经到了。”
“那就让他进来吧。”圣人头也没抬。
“是。”王柱躬身应了,亲自到殿门口,把太子给请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已经及冠的太子恭敬地行礼,但从言辞之间就可以看出来,比之当年,他与圣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
至少,他再也不会畏圣人如虎狼,每次相见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就会连累了母亲与外家。
这都是圣人努力的结果,只因为太子是他唯一的嫡子,而圣人并不想让“嫡长子承位制”受到挑衅。
这不单单是为了法统,更是为了传承的稳定。
太上皇虽然已经驾崩了,但圣人却没有在心里过度美化他。
至少,太上皇为了自己地位的稳固,在儿子之间搞平衡那一套,就让圣人很是看不上眼。
因此,朝堂稍稍稳定之后,他便隔离了皇后与太子,下狠心去掰太子的性子。
——没办法,皇后对太子的影响太深了,且并不是什么正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