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 秦氏只是觉得, 他儿子已经有了功名, 可以攀更高的枝了, 就时刻准备着, 把楼二姑娘给踹了。
当然了, 再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 秦氏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楼二姑娘这个儿媳妇了。
且因着楼太太先前的态度, 秦氏是丝毫也不担心, 楼家会先反悔的。
所谓的有恃无恐, 说的就是她。
就在秦氏听说薛家和楼家定亲的时候, 还以为薛家定的是楼大姑娘, 不由酸溜溜的说:“那个扫把星, 也配这么好的亲事?”
秦氏自己也有个女儿,今年十三,和楼二姑娘同岁。就像她一直想让儿子娶个贵女一样, 也盼着女儿嫁个贵婿。
而豪富之家的薛蟠,在秦氏眼里,可不就是大大的贵婿?
秦氏的女儿纪如正坐在脚踏上绣花,闻言也是气闷,把绣棚往矮几上一放,说:“娘,你少说两句吧!”
纪如心里不好受,倒不是看不得表姐有了好姻缘。对于这个定了两回亲都没成的表姐,纪如也是很同情的。如今表姐能重新找到归宿,她打心眼儿里替表姐高兴。
她之所以不高兴,是因着她娘的眼光随着哥哥中了秀才一下子拔得太高,好几家门当户对的到他家给她提亲,都被她娘给拒了。
纪如今年都十三了,她的生月又大,虚岁都十四了,可婆家却还没个着落。江南的女儿家出嫁都早,除了像表姐那样情况特殊的,哪一个不是十三四岁就相看了婆家的?
可因着她娘三番五次的推却,那些冰人们都知道她娘想攀高枝儿的心思,一个个的也不爱管他家的事了。满打满算的,已经有半年没人上门提亲了。纪如可是真怕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因此,听见秦氏说这些,纪如难免满腹牢骚。
秦氏不乐道:“嘿,我怎么就不能说了?要我说,楼家不过是个卖花的,这么好一门亲事,合该你这个秀才公的妹妹才门当户对。”
“娘!”这下,纪如是真恼了,“你要是再说这些,就是逼我去死了!”
见女儿动怒,秦氏不由讪讪:“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表姐好不容易又找着了人家,我这做舅母的,总得去看看。”
这话倒还像样,但纪如犹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你到了姑母家里,可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