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昭怕把母亲气出个好歹,不敢再多说,转过头却忍不住撇嘴。
——舅舅是亲的,舅妈却是娶的。舅舅被舅妈捏在手里,亲的不亲的,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薛蟠回了家,越想越气,就越觉得套一顿麻袋太便宜了纪和,就去找他爹求助了。
“你是说,你已经把人给打了?”薛端问。
见父亲神色严肃,薛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里后怕起来。但转念一想,他又理直气壮了,辩解道:“他敢这样诋毁我的未婚妻,我要是没点儿表示,那还是个男人吗?”
薛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反问:“我有说你打他错了吗?”
薛蟠一怔,随即笑开来:“我就知道,老爷也会支持我的。”
薛端白了他一眼,道:“你既然已经打了他一顿,为何不在打的时候重点招呼一下脸?”
“啊?”薛蟠一懵,“招呼脸?”
看着自家傻儿子,薛端忍不住叹气:“你不会连科举首重仪容都不知道吧?”
虽然读书人个个都说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自前朝起,能考上科举的,最起码也得是体貌端正。莫说是破了相的,便是长的歪瓜裂枣点儿的,考官也不能让人进了会试。
也就是说,一旦那纪和破了相,科举之路也就到头儿了。
而像纪和这样清高自诩的书生,一旦不能科举了,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薛蟠反应了过来,不禁露出懊恼之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姜,还是老的辣!
薛端摇了摇头,道:“那纪和到底是亲家的亲戚,咱们不好做得太过,你既然已经打了他一顿了,此事便暂且揭过,日后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