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严氏迎了上来。
史鼐边往里走,边问:“那赖大家的,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老太太想咱们了。”严氏扭着帕子笑了笑, “我嫁过来也有好几年了, 还是头一次听姑母说想我呢。”
史鼐道:“且等着吧, 她想你的, 还在后头呢。”而后,便道,“今儿个把节礼收拾一下, 明儿咱们夫妻一道, 亲自给荣国府送礼去。”
严氏脚步一顿, 迟疑道:“侯爷, 咱们孝期还没过呢, 这时候过府拜访, 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史鼐示意丫鬟给自己倒茶, “他们自己都不嫌晦气, 咱们还有什么不能的?”
“那妾身就放心了。”
严氏当既就叫来人,按照礼单把给荣国府的节礼都收拾出来。等到次日, 两人用了早膳, 便领着人, 抬着节礼往荣国府去了。
史侯府住的这一片, 都是勋贵的府邸, 彼此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谁不认识呀?
路上的行人一见史鼐出来了,看这架势还像是走亲戚的,不禁诧异。史鼐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逢人便说:“姑母有事传唤,老人家年纪大了,动不得气,我们夫妻只好跑一趟。”
没错,史鼐就是在趁机黑贾母。
本来嘛,他们家还没出孝呢,贾母就专门派人来,叫他到荣国府去拜见。她派的只是个管家,而且又没有敲锣打鼓的,别人自然不知道,那管家究竟是去送礼的,还是去请人的。
人家看见的,只能是史鼐身上带着孝,就大过年的去走亲戚。
他刚因着各部预算的事,把六部得罪了一遍,要是人家诚心拿这事黑他,他是有理也说不清。
所以,既然他那姑母有事找他,还非得让他去拜见,那这口大锅,还是姑母您背着吧。
说真的,史鼐这回,可是有些冤枉了贾母了。贾母并没有诚心给他摸黑的意思,她只是见史鼐已经入朝了,就忘了他还没出孝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