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严津露出了苦恼之色,“说起来,都怪你。叫太医就叫太医呗,还让你媳妇儿专门回去和你婶子说了医嘱。有你婶子看着,我哪里还吃得到?”
想想自己一连个把月没有再闻见鱼烩的味儿,严津只觉得人生一下子就晦暗了起来。
——不能吃鱼烩的人生,是不完满的!
史鼐哈哈大笑:“就该这样治你!”
严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史鼐知道,他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因此,一点儿不怕他,直到笑够了,才问:“你若是外放,至少得是个按察使,若是偏远一点儿的地区,巡抚也不是不可能。”
工部侍郎是正三品,按察使也是正三品,巡抚是正二品。
按照惯例,京官外放,是要升一级的。但按察使是一省的刑法总官,实权在握,比之京官也不差了。
严津道:“你觉得广州巡抚如何?”
史鼐一怔:“广州?”
见严津点了点,他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这广州离京城也太远了吧?”
“没事,离海近就行。”
史鼐眼皮子一跳:“你想干嘛?”
严津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我有个同窗,如今在广州做通判。他前儿来信了,信里说,广州人多喜食海鱼,用海鱼做鱼烩。我特意去信问了,广州人没有得蛊胀的。”
史鼐:“……”
——无言以对。